起一丝冷意,他的气刃分裂成无数细丝,如蛛网般缠上霍须遥全身。
后者绝望地发现,自己调动全部肌肉形成的护盾,那本该足以抵挡山崩的防御,在即将到来的双重冲击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我曾有个人生信条,那就是不能输给任何人。
或许你每次都会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一直赢的我又怎么会输给你!!”
当赤色浪潮与刺目强光吞噬一切时,霍须遥的眼睛如同瞎了一般,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赤红色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水面被蒸发出滔天的水蒸气。
霍须遥用尽全力撑起的肌肉护盾在能量冲击下寸寸崩解,最终化作漫天血雨,混杂着碎肉与骨渣洒落在沸腾的水面上。
护盾的大小远超他的承受能力,他本不愿这么做的,但有时候身体总是不自觉间先于大脑发出的指令。
当烟尘散尽,水面重归诡异的平静。
霍须遥仰面漂浮在水面上,后背大面积的肌肉组织呈现焦黑碳化状态,原本狰狞的伤口此刻却诡异地平滑。
那是能量过载直接汽化的痕迹。
他残缺的左臂断面处,血肉再生已经停滞,显然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咳...咳咳..."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连手指都几乎抬不起来。
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燃烧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血沫。
水波微漾。
林秣周漂在水面上,湿透的白衣紧贴着身体,原本漆黑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他的瞳孔失焦地望着血月,嘴角不断抽搐——像是在笑,又像是某种痛苦的痉挛。
"×的..."
这个平日里骄傲到近乎刻薄的男人,声音竟带着罕见的颤抖。
"做到这种地步...你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霍须遥艰难地用断裂的右臂爬起来,这样小小的事似乎费了他不少力气。
他一瘸一拐的行至林秣周跟前,后者转动眼球,霍须遥看见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
林秣周可以瞥见的,霍须遥的整个后背空空如也,他现在像个平面化的纸片人,似乎一阵最低级的微风,就能将他整个人吹倒。
林秣周的右手缓缓抬起,覆上了自己的眼睛——当那只手移开时,两道泪痕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对...对不起..."
这个在战场上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天才,此刻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做的过火了..."
月光穿透血色的云层,在水面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霍须遥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用刀锋般的话语刺痛别人的家伙,此刻脆弱得让人心疼。
"你很强,林秣周。"
他努力抬起右臂,虽然生长过程在此刻异常疼痛,但右手仍在渐渐凝聚成形。
他将掌心向上伸向对方,嘴角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变得更强些吧,我期待与你的第二次切磋。"
水珠顺着林秣周颤抖的眼睫滑落。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那只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笨拙的道歉方式,倒是符合他一贯别扭的性格。
可刘之言那家伙要是看见霍须遥这副模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林秣周心底突然涌上一抹寒意。
他想象着刘之言那家伙手刃暴徒的画面,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
这个不擅长关心别人的孤傲的家伙,硬是照顾了霍须遥一整个月,直至看见他的所有伤口都恢复如初,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