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道:“墨离教主盛情,在下却之不恭。”
待明世隐入座,夜无寒亲自为他斟了杯酒,笑道:“既然是来投极夜教,按规矩得先过考核。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在府中客房歇息,明日我亲自考你。若是够格,便让你入司任职。”
朱成罡闻言忍不住凑到孙天侯身边,压低声音嘀咕:“哎,侯哥,你觉不觉得奇怪?往日来应征的,不都先安排到教里的偏院,第二天跟着一群人一起考核吗?这小子怎么能住夜王府客房?”
孙天侯也挠了挠头,瞥了眼走在前面的明世隐:“谁知道呢?大哥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
一旁的狮驼王摩挲着掌心的老茧,若有所思地看着明世隐的背影——那黑袍下隐隐流动的能量,绝非寻常术士所有。
而陆凡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心头暗叹:此人不在任何已知的势力名录中,看来随着自己的提前到来,原本的轨迹早已偏移,这蝴蝶效应,竟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烈。
明世隐举杯回敬,面具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在下明世隐,全凭教主安排。”
“可以真容示人?”夜无寒问道。
“自然可以。”明世隐缓缓取
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眉峰如墨画般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深不见底的墨色,似含着一汪化不开的秋水,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疏离与算计。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笑时嘴角会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显温润,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嚯!”朱成罡刚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见了这张脸,差点没噎着,含糊不清地嚷嚷,“你这小子长得倒像个白面书生,怎么偏偏穿得跟个老道士似的?”
夜无寒笑着鼓起了掌:“明先生好样貌,难怪敢以半面面具示人——这般容貌,若是全露在外,怕是要让长安的姑娘们都抢着来夜王府提亲了。”
明世隐闻言,眼底的疏离淡了几分,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些,抬手端起酒杯:“教主过誉了。容貌不过是皮囊,在下更愿凭本事在极夜教立足,而非这副无用的皮肉。”
“哦?”夜无寒挑眉,故意追问,“不知明先生擅长什么本事?”
他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在试探——他清楚记得,穿越前的明世隐最擅长的便是卜算天命,甚至能以自身为棋,搅动整个长安的风云。
明世隐放下酒杯,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墨色的瞳仁转向夜无寒,似笑非笑:“教主不妨猜猜?在下的本事,向来只对‘值得’的人显露。”
夜无寒抬手微摆:“不必了,明日自见其源。”
“拭目以待。”明世隐微微低头道。
朱成罡眯着眼,抿着唇,又是小声凑到孙天侯耳边:“侯哥你看,又来一个。”
说着还望向那边安静吃饭的陆凡。
“你我别管那么多,大哥有的是办法治。”孙天侯无所谓地拿起一颗桃就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夜无寒忽然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过几日,我打算去一趟稷下学院。”
“稷下学院?”朱成罡当即放下啃了一半的酱骨,眼睛瞪得溜圆,“大哥去那儿干嘛?听说那儿有个被称作世间最强的夫子,老古板得很。”
“最强?”陈林一听,瞳孔不自主地睁大了一分,心中默念。
狮驼王也放下酒碗,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夜小哥,这稷下学院我听说过,卧虎藏龙,你孤身前往,怕是不妥。”
“我陪你去。”陈林简单道。
“好。”夜无寒缓缓看向他,“你在,我到底也安心。”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正低头啃着骨头的哮天犬突然抬起头,耳朵直直竖起,眼睛望向夜无寒,尾巴尖悄悄动了动,“汪汪”了两声。
“哦?怎么?你也想去?”夜无寒饶有兴致地看着哮天犬。
而哮天犬却是通人性地连连点头,仿佛在说:去去去!我当然要去!
而夜无寒有着自己的考量,便点头道:“带你去也不麻烦。”
哮天犬闻言更是高兴了几分,尾巴甩得越来越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