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体术武士狞笑着扑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的锐响,直砸中藤月上缘的面门。
他想抬手格挡,可手臂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狼狈地偏头——拳头擦着他的眉骨掠过,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另一名武士趁机踹中他的小腹,中藤月上缘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秋本九泉身边的老树上。
“咳……”他咳出一口血沫,视线里的武士身影开始晃动,可攥着太刀的手却越收越紧,指节泛白。
“放下刀,归顺大人,饶你不死!”又一名武士挥拳打来,这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胸口,肋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中藤月上缘闷哼一声,身体顺着树干滑坐下去,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可他依旧抬着头,眼里的倔强像没被浇灭的火星:“织田信长……的狗……也配让我……归顺?”
“找死!”武士被激怒,抬脚就往他的手腕踩去。
中藤月上缘猛地蜷缩身体,用胳膊护住头,脚腕却被另一名武士死死踩住,骨头像是要裂开。
更多的拳脚落在他的背上、腰上,每一下都带着体术特有的沉重力道,把他往泥地里摁。
他能感觉到血从嘴角、眉骨的伤口里往外渗,沾湿了衣领,也沾湿了身下的落叶。
耳边是武士们粗重的喘息和骂声,还有织田信长似笑非笑的声音:“中藤家的小子,骨头倒是硬。再打,别伤了要害。”
中藤月上缘死死咬着牙,没再发出一声痛呼。他歪头看向不远处的秋本九泉——那人还昏迷着,眉头却皱得很紧,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阳光透过林隙照在秋本九泉的脸上,映出他脖颈处因中毒而泛着的青黑。
“要杀……就杀……”中藤月上缘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沾血的手,指向织田信长的方向,“想让我……当你的傀儡……做梦!”
秋本九泉的视线像蒙着层毛玻璃,耳边的拳脚声、骂声都飘在半空,抓不住实感。
“小缘……”
他想要出声,想要制止,可却什么也做不到。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雾蒙蒙的视野里,却有个人影走了过来。
“你是……”秋本九泉看清了对方。
玄色衣袍,下摆沾着暗褐色的渍,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
那人手里也握着柄被血液浸红的刀,每走一步,刀刃都在地上刮出“沙沙”的响,像在刮着人的骨头。
秋本九泉眯着眼,想看清那人的脸,可视线总在晃。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才猛地一怔——那张脸,和铜镜里的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间没有半分迷茫,只有种浸在血里泡透了的冷。
他那充斥着嗜血红光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情感,仿佛是为杀戮而生的机器——他是曾经的秋本九泉。
“你为何逃避我?”那人开口,声音像钝刀割过生锈的铁。
秋本九泉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热炭,发不出声。
他想起刚才中藤月上缘被按在地上打的样子,想起那些囚徒惶恐的脸,还有织田信长那副胜券在握的笑。
一股气堵在胸口,闷得他发疼。
“怕了?”那人嗤笑一声,抬起刀,“怕这刀上的血,还是怕自己本来就是这副修罗模样?”
“我不是……”秋本九泉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哑得像破锣。
他想反驳,可脑子里却窜出些过往的片段——它们无不充斥着血与悲。
“你不应输给任何一个人,也不该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失去任何一个人。”
“‘修罗’,拿起刀,拿起过往的一切,让一切的罪恶,得到应有的惩戒!”
他将手中的血魔之刃递到秋本九泉的面前。
秋本九泉的眼神由犹豫转变为坚定,他紧紧握住血魔之刃:“我要杀掉,所有碍事之人!”
音乐:On My Own
秋本九泉握住血魔之刃的一瞬,他那温馨美好的识海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无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