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刺敌阵。
但见寒芒所及,甲胄如纸,盾牌如瓦,马匹与人俱被洞穿;剑锋过处,血雾蒸腾,染红半空云霞。
敌阵之中,前一瞬犹闻鼓角,后一瞬已寂若幽谷,唯余铁蹄空踏,尘沙自舞。
剑雨纵横,却无一丝偏差,每一剑皆避开长城军的盔缨与袍角,精准得似有一双看不见的天工之手,以敌血为墨,在大地上书写“生”与“死”的界限。
直至最后一缕尘光没入地脉,战场归于阒寂,唯有风声掠过残旗,发出猎猎悲鸣,似在替那些未能留下姓名的亡魂低诉。
盖谓之:
万剑横空化雨声,霜光一线裂云明。
风先割面旌旗碎,雷未收声甲胄惊。
血点乱飘红似瀑,铁衣斜透冷于冰。
战箫鼓角犹沉稳,敌众头颅已掷轻。
剑雨有眼分生死,天工无迹写枯荣。
寒芒不近侣战甲,腥雾专封妖魔营。
千骑奔腾成断线,万夫辟易似飘萍。
沙埋断镞残阳赤,草没空鞍野火青。
回看沙场千里白,空余猎猎旧旗鸣。
星沉铁垒烽烟灭,月照荒原白骨横。
风送腥咸翻战牒,云拖黑影覆空城。
泉下孤魂应未散,天边飞鹗为谁鸣?
功名已逐流光冷,霸业都随野草平。
但有青山仍北拱,更无逝水肯西倾。
他年陌上花开日,谁记当年剑雨声?
非是真忘盖世名,佯将淡泊掩峥嵘。
若教史笔书勋绩,回头金阙赐封章。
莫言我伪君何真,青史从来半假人。
愿以此身入天局,求得自来自欲擒。
夜无寒斩出此剑后便迅速乘剑离开了战场,以免露馅。
却给那地上的数万万生灵留下了一道完美的仙人之影。
……
极夜教第一战场临时阵营
夜无寒虚弱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入营中,门口两个卫兵见了他立马上前搀扶。
“教主!教主你怎么样了!”
“快!快把教主带进去!”
二人将夜无寒带到了地命司分部的营帐之中。
其中一人大声唤道:“白总司!白总司!你快来啊!教主受伤了!”
没一会儿身着白褂,戴着还粘有血迹的白手套的白仁生匆匆跑了过来,来至三人跟前,看着虚弱的夜无寒,询问道:“怎么了?”
“没听陈兄的忠告,有些过度消耗了。”夜无寒声音嘶哑道。
白仁生愤叹一声气道:“这刚刚才送来一个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小伙,你自己怎么也整得这副模样?”
夜无寒无奈一笑,他哪儿知道能量储存器里的能量竟是如此难以支撑陈林的一记剑招?
“害!真是造孽!你们两个快把教主大人带去那边找个地命司的人开点补汤,我这边的这个伤得重得很!”
嘱托完毕后白仁生就马不停蹄地快步返回。
“喂!喂!快来个医生!”搀扶着夜无寒左手的教徒高声呼唤道。
很快便有两个同样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小跑了过来。
……
夜无寒躺在病床上,打着全是灵丹妙药的点滴。
这是单独的病房,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些许沉闷的打仗声。
一旦静下来,夜无寒就会不由自主地思考:
在我出手之后,现在长城军应该已经开始清剿那残余的魔种吧。
总归来说这次亲身战斗,体验感还挺不错。
也是时候将大家召回了,这场战争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就让墨离与夜卫国的双重功劳顺利往后吧。
他联系了陈林。
“陈兄,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我们已经到你所说的地方了,正往你们那边赶。”
“正好,我已经和长城军将魔种大军击退了,你们若是有闲工夫,把那些残余的魔种处理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