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皆当虚己以纳之。毋得壅蔽言路,毋得苛责言官,毋以位卑而轻其言,毋以事微而忽其奏。若有压制弹劾丶报复谏臣者,朕必视为坏乱祖制,罪之不贷!」王昙望无怒无喜地背着。
绍绪帝被噎在御案上,久久不说话。
看此情景,袁罡跪行一步道:「请陛下允准太子迁宫!」
严泰也道:「请陛下恩准!」
绍绪帝目光转到潘家年身上,潘家年才道:「请陛下允准!」
绍绪帝已经不想听王昙望说什麽了,因为他知道王昙望一定会说,立太子而不迁宫,亦违祖制。
四月初五日朝会,皇帝宣布太子刘玄祈迁东宫,命礼部尚书袁罡为太子太师丶镇北侯曾达为太子少保丶礼部右侍郎翰林院掌院学士杨卓为太子府詹事。
四月初七日,邓修翼下值去城东甜井胡同,商嬷嬷传了李云苏给邓修翼的两封信。邓修翼没有打开,只对商嬷嬷说,想睡一会。商嬷嬷请邓修翼去了给他备的房间,为他燃了一线香。邓修翼和衣躺下,将信捂在心口,很快就睡觉了。
四月初十日朝会,太子和二皇子共同上殿,朝臣侧目。皇帝口谕,着太子刘玄祈领户部鳞册大造事。
四月十二日,春暖花开,朱庸的咳疾好多了,又能到皇帝身边当值,邓修翼便正好摆脱了日日上值的辛苦,全心在内书堂的教育管理上。
但儒家经典内容庞杂,学说众多。邓修翼虽然是一个举人,是所有内监中学问最高的人,但毕竟没有参加过进士考试。在加上在浣衣局的八年,根本无法接触书籍。进了司礼监后,虽勤勉自学,但是司礼监书库的书都偏《诰》丶《律》丶儒家经典丶佛家经书等。历代名臣疏议丶各种经书的注疏实在没有。邓修翼又不能去文渊阁和翰林院借阅。在对小太监们完成初步启蒙后,便觉应该请大儒来教导。于是趁着太子迁宫事了,邓修翼便找了个机会,趁着没人,向皇帝进言。
「陛下,奴婢向陛下恳请洪恩。」邓修翼向皇帝跪着说。
绍绪帝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他一眼,道:「自三月十八日来,快一个月了,朕不问你话,你就不说话。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禀陛下,奴婢一切都是陛下的,陛下令奴婢做什麽,奴婢便做什麽。今日向陛下恳请洪恩,也是陛下要奴婢做的。」
「先说什麽事吧。」
「回陛下,事关内书堂。奴婢已对小内监等开蒙,而后续教习,奴婢深感学识不足。所以想恳请陛下,调翰林院学士前来授课,以免奴婢误人。」
「呵,你不知道他们痛恶内监?」
邓修翼深吸一口气道:「奴婢有切肤之体会。」
「那你还想提此要求?」
「请陛下恩准奴婢先去疏通,如能说服老大人们,陛下下令,则两全其美?」
「那你便去试试吧。」
「谢陛下,」邓修翼磕头,起身,后退而出御书房。
正待他跨门槛时,绍绪帝在御案上说:「邓修翼。」
邓修翼身形一滞,立刻躬身。
「朕惜你之材,不愿你为人所误,你当明白朕的心意。你若心生怨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