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裴家一直的打算都是拿捏住了李云苏,再全力扶持李云璜。毕竟太子不得圣心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了。
不知道李云苏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裴家的打算,还是她的聪慧绝顶,她竟然跑了。
邓修翼算了算时间,李云苏未上三立的事情,恐怕再过最多十日,裴老爷子的信就要到京城了,那李云璜就有可能面临危险。
想到这里,邓修翼便不再看信了,他把信折好,放入信封中,揣进怀里,对裴世宪说:
「则序兄乃裴家人,裴家自有立场,某能谅解。国公爷送借永昌伯府送云璜去山西,未必不料到裴老会以云璜为号,为河东士人张目。然国公爷更想的是三小姐的安乐顺遂。倘若为了云璜还需搭上国公爷最后的血脉,他地下有知也会冲冠一怒。
裴家不能拿捏三小姐,三小姐当自由自在。毕竟为了云璜,云璋死了。云芮也死了。国公爷只有云苏了。此事如何办,便是裴家的良心所在。」
「辅卿兄……」裴世宪刚想辩解两句。
邓修翼举起手,「则序兄,分家之事,裴老爷子如何想?」
「年前祖父来信,同意分家。现在是父亲这里还别扭着,故迟迟未办。」
「若则序兄当某仍是朋友,听某一劝,你当分家。二公子尚主乃大势所趋,你是裴家最后的希望,此其一也。一旦分家,则序兄当自立门户,凡事便可行自己的主意。我们虽为蝼蚁,也应有匹夫之勇。」
「这便是辅卿一直所谓的搏命吗?」
邓修翼看着裴世宪道,「我和三小姐都没有了家,故而无羁绊,只秉本心。」
裴世宪看着邓修翼,他目光清澄,直见心底。
突然他想起,绍绪三年十月廿一日夜,李威对他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于是,裴世宪便下定了决心。「若辅卿兄方便,请给三小姐回信时,代某问好。老一辈人有老一辈之牵绊,吾辈当有吾辈之忠义。」
邓修翼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八岁之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裴世宪走后,邓修翼又拿出了信,仔细看了起来。小全子给他倒水的时候,只见他脸上全是笑容。
随后,邓修翼给李云苏回了一封信:
「苏苏见字如晤:
得书之顷,心下欣然,恰似枯木逢春。卿之所图,吾必全力相佐,当于京师备妥诸事,听候君之差遣。
勿念吾近况,吾身康泰,纵有皮肉微苦,亦不足挂齿。但得卿顺遂,吾便心无挂碍。
今有一事须禀:裴世宪公子,才具优长,操守坚正,然目下为家族之利与本心之善所困,辗转难安。其欲与卿通书一诉衷肠,可否容他修书,还望卿裁度。
世事且缓,卿但放宽心,且纵心游乐,尽览山河。
仆邓修翼拜上」
邓修翼把商嬷嬷叫了进来:「请问嬷嬷,此信何日能送至三小姐手中?」
「若小姐还在保定,快则一日,慢则两日。若小姐离开保定了,则最多再加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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