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玦一路向西,直奔燕山马场。
莫约飞驰了一刻多钟,燕山巍峨的山形便扑面而来,山脚下草色黄绿相间。今年夏天气候较之往年更热,虽入九月时不时还有一丝丝暑气,前一月陆续下雨,故而草儿并未都枯黄。
山腰上的松柏常青,杨槐已黄,衬着高蓝的天,甚为心旷神怡。
这正是李云玦最爱的日子,他神清气爽地:「啊!啊!啊!」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弓。
他的骑士都紧紧跟随着。八个甲士离开有点远,但是一个个如鹰鹞飞掠,点草而行。剩下的甲士不知所踪。反正伯父说了,不用管甲士,只要管自己即可。
地势渐起,李云玦知道已经到山脚下了,便转入北侧林子之中,仍然未完全放缓速度。
曾达离开李云玦约三里远,看到了李云玦一路零星扔下的甲士。
这些甲士甚为机敏,一旦掉队,迅速入林,或者把身形藏没在草丛中,这种行为当是军中斥候出身。曾达不由暗暗加紧,英国公府果然不可小觑,倘若这次李云璜和李云玦带来的二十甲士都是斥候,那英国公府隐藏的实力不小,怪不得皇帝对李家这样忧心忡忡。
他记得在御书房时,皇帝坦言李家恐藏有齐逆后人,故这两年虽隐而不出,但是实力从未降弱。对此曾达从不怀疑,现在更加坚信,杀了李云玦就是对皇帝信任自己的最好报答。曾达知道自己身后还有襄城伯府的人,所以最好速战速决,一举击杀。
于是,他再一次加紧抽马,两个儿子衔在身后,十五骑士形成一张网面,至于他的甲士,他便不管了。
看到李云玦入林,曾达继续奔驰约两里,便不再向前追赶,指挥队伍如网兜般扑向林子。最远处,有三两骑士一直跑到李云玦入林处,而他自己则从距离李云玦两里处也入林,隐隐形成包围趋势。
跟在曾达身后的是襄城伯府的杨翊骅和杨翊骝两兄弟。他们离开曾达的距离很近。
虽曾达先行,但因为曾令荣事,所以襄城伯府的队伍很快就追上了镇北侯府,相距不过一里。看到镇北侯府实行包围战术,杨翊骅指挥着自家队伍如拳头般缩紧,在曾达入林后,襄城伯府的队伍直冲着曾达也跟着入林。
乍一入林,杨钺铮便被当头一箭袭来,他举刀架开,阻了一下襄城伯府的队伍速度。
杨翊骅回马查看自己的儿子,同时示意戒备,十名骑士团团将杨翊骅等四人围在中间。
杨钺铮无事,杨翊骅略放心,正在此时,他又听到控弦声,当是李云玦和镇北侯府已经开始了较量。
且说李云玦入林后,云玦知道他身后追着镇北侯府,伯父提醒过,到了秋獮场明面上最要警惕的是镇北侯府和陆楣,然后才是忠勇侯府。
忠勇侯先行,此前一路李云玦看似放松,实际上一直在堤防忠勇侯府的伏击。
不过忠勇侯好似真的是来打猎一般,消失了。
云玦猜想他们可能领命去对付云璜了,心里不由暗暗高兴。云璜入林极早,说不定忠勇侯府跑远了,等发现云璜未到,再回马一来一去就要耽搁时间。
云玦不知道的是,其实皇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