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太爷哪懂得这其中的凶险,他现在满心里都是‘吴公子’那二十万根比市价高两成的木料。
“陈太爷做事果然是爽利,”徐渊微微一笑,眼中一丝厌恶稍瞬即逝,“上面的意思二位都清楚,除掉萧邢才是目的,至于顺带着发点财……这种事还是不要拿到明面上为好……”
“徐县令的意思是……”孙少监的笑容已不像刚才那般和蔼。
“司竹监给盩厔县衙下公文即可!”徐渊指节轻叩,缓缓吐出一句。
“此事非本官一言能定,待明日商议后再派人回复于你……”孙少监见徐渊态度坚决,明白此事用强无法,况且以崔家的势力,史万岁也未必敢与其翻脸,只得暂时揭过。
陈太爷见徐渊临场变卦,不禁心中略感失望,忍不住再次开口:
“老朽出木料,徐县令征调民夫,孙少监周旋工部采买之事,又有朝中诸位大人物的暗中相助,任谁来也查不出半分差池,二位又何必杞人忧天?”
“若是此间事成,待萧邢被除,二位升官加爵又有何难?”
徐渊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妻族中的要求,只是眼下开弓没有回头箭。
陈太爷的恶名他早有耳闻,只是碍于他与史万岁的关系而睁只眼闭只眼,可与这种胸无点墨的人为伍,多多少少还是让他觉得不安。
“陈太爷切勿大意!”徐渊耐着性子劝说,“司隶台别驾萧邢此人三年前还是军中士卒,若是没有过人之处又怎能平步青云,以寒门之身成为陛下近臣?”
这次连孙少监也附和点头:
“萧邢此人本官虽未与其蒙面,他的事迹倒是听说不少,据传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谋略手段更是不容小觑,咱们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至于二位手里留存的那些账目……本官以为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应当以诚相待,无需相互提防,该烧的就全烧了吧,免得留下后患。”
三人相视一眼,缓缓点头,只不过在转过脸的瞬间,三人眼中又同时流露出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