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算是打过招呼。
刘忆性情暴烈,何曾受过这等轻视,正欲上前喝问却被萧邢拦了下来。
萧邢对着为首的崔太医笑问道:“崔太医,不知秦王身中何毒,现在情况如何?”
崔太医端着手中的医书,目不斜视,淡然开口道:“司隶台的人何时也懂医术了,既然萧别驾带着人来了,那就请自便吧,下官无可奉告。”
刘忆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森然一笑,突然按住腰间佩刀,刀鞘上的铜钉在冷光中泛着暗红。
三名太医被这动作惊得后退半步,唯有当前的崔太医冷笑道:“胡儿这是何意?”
“某乃司隶台刺史刘忆。”他蒲扇似的手掌揪住太医衣襟,蓝眼珠冒出疹人的寒光,“萧别驾奉的是陛下口谕,尔等推三阻四,莫不是滥竽充数没有半点真本事瞧不出端倪?”
崔太医捋须的手不由一僵,涨红着脸怒斥道:“秦王中的是岭南乌香之毒,此物混入酒水无色无味,需数月之久方能见效……”
刘忆一脸得意松开手,在崔太医的肩膀上使劲拍了拍,哈哈大笑道:“这老家伙还是颇为懂事……”
萧邢佯怒喝退刘忆,上前赔笑道:“某御下不严,还望崔太医见谅,请教秦王现在情况如何,本官可否拜见?”
崔太医本不想作答,奈何刘忆站在萧邢身后豹眼圆睁,这才答道:“秦王中毒已深,此刻已经昏睡不醒……”
寝殿门恰在此时吱呀开启,浓重的药味裹着暖风扑面而来。
萧邢瞥见内室屏风后闪过半幅孔雀蓝裙裾,心下一动,扬声道:“可是秦王妃在此?下官司隶别驾萧邢,奉旨查案。”
屏风后静默片刻,转出个身着素锦的女子。
她鬓边簪着白绒花,眼尾却描着金粉,在冬日惨白的天光里显出几分诡异的美艳。
“萧别驾。”秦王妃声如裂帛,“太医说殿下中的虽是岭南的乌香之毒,却需云母霜为药引,此物极为稀有,只有晋王的属地晋阳有……”
“王妃慎言!”崔太医突然厉喝,“毒物尚未完全验明!”
萧邢与刘忆交换眼神,后者突然大步上前提起崔太医 :“看来你是没听说过刘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