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人间炼狱,后院地牢里那血腥味……下官有点怕……”
萧邢哑然失笑,点头道:“随你,你只是暂代此职,幽州乃东北之门户,且宽心,朝廷自会遣人收拾残局。”
“下官……下官……”吴新知支支吾吾,终究还是一咬牙开口,“大人既奉密旨诛杀燕荣,为何纵虎归山?,此举一是恐陛下失望,二是后患无穷啊……”
萧邢自打将来幽州的真实目的告诉了吴新知,两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好再做隐瞒。
“燕荣戎马二十年,岂是省油灯?元博士和元保河幼子被杀之事确实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账册之事我原本是想借你之口惊动燕荣,从而找到钱粮账册所在,不曾想却被他看穿,反而以假账将我们的人引去,灭了卢忠平的口,成了一桩死无对证的悬案。
至于埋石人逼着燕荣主动回京请罪……乃是下下之策,无奈之选罢了。”
吴新知喉咙涌动,吞了口吐沫迟疑道:“按陛下之愿,是让你在幽州找到燕荣死罪的证据,直接……可眼下只使了个埋石人的由头,这种东西骗骗老百姓尚可,怎能让朝中百官信服?”
萧邢摆了摆手,叹气道:”若是圣恩尚在,陛下又岂会派咱们远赴幽州?有些平日里的小事,在这个时候只怕是成了要命的大事了,燕荣此去,只怕是再无回幽州的可能了。”
吴新知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其实,萧邢有一个最重要的顾虑并未说出口。
燕荣位高权重,是最早追随隋文帝杨坚称帝的功臣之一,若是自己在幽州将他弄死了,那满朝的权贵功勋又将如何看待自己这个皇帝的鹰犬?
用埋石人写谶语这等下作之策也是实属无奈之举,一脚将燕荣这个麻烦踢回京师,至多也就是让隋文帝心中不满罢了,若是直接将燕荣击杀在幽州,有一天圣恩不在,那燕荣的今天也就是自己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