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水画。
“昨日在青龙寺惹恼了母后,想借着三个时辰内罚抄不出《尚书》来惩戒本王,我岂能如了她的心愿?”
萧邢望着一脸得色的汉王哭笑不得。
“殿下,末将这次来是想……”
汉王摆手止住了萧邢的话头,走到门前朝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掩上书房的房门。
“自辽东你就在本王帐下听事,又在大苏吉救过我的命,我今日与你所说,万不可外传,如若不然恐有杀身之祸。”
连汉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如此谨慎,萧邢不由坐直了几分。
“司隶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汉王眨巴着眼睛低声说道,神情中少有的严肃,“听说你与裴蕴熟识,想必也知晓司隶台就是陛下的千里眼、顺风耳。”
萧邢微微点头,自从第一次见裴蕴,他便明白司隶台是什么样的存在,与后世明朝的锦衣卫相比,差别只在没有批捕拿人的权利。
“司隶台巡察畿内外,六条问事,且享有封事急奏的特权,看似风光实则不然。”
萧邢身体稍稍前倾,开口道:“末将愚昧,还请殿下指教。”
见萧邢是真不懂,汉王不由轻叹:“司隶台与御史台、谒者台合称三台,前者在暗,后两者在明,虽说都是负责监察百官,但百官对其的态度则大不相同。你可曾见裴蕴那厮在朝中有朋友?”
萧邢细想之下摇了摇头,除了贺若昌,还真不曾见到有人来拜会过裴蕴。
“朝中百官,有几人的屁股干净?司隶台潜伏在暗处,谁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秘密被司隶台掌握,人人自危,若是有朝一日圣意不在,平日里的小问题便会成为落在自己头上的屠刀。”
这下萧邢算是明白了大致,司隶台平日里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朝中被文武百官忌惮,若是被人抓到了小辫子,自然是群起而攻之,上次承天门之事也有这种原因。
“其次,一入司隶台便也意味着你这一辈子的官运到头了,最高也就是汪真正四品到顶。”
萧邢不解其意,狐疑道:“这是为何?”
汉王嗤笑道:“司隶台和内侍省那群没卵子的阉人一样,都是指着圣恩活着,做到汪真那般,再想升也不是陛下一句话能定的,你觉得朝中百官能同意?
“再者说,司隶台行事手段全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种人父皇又怎能放心让其座大。”
萧邢做梦也没想到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如此复杂,不由冷汗直流。
“其实,最主要的是不管谁在司隶台,结局都是难以善终!”汉王不顾萧邢诧异的眼神,继续道:“你可曾知道司隶大夫为何成了一个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