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带着风琪进了宫。
还是几天前他们来的那处宫殿——丽妃娘娘的斜阳宫。
空旷的大殿不复那日来时的华丽，反而带了种压抑的阴沉。
宇文笙带着风琪进了偏厅，隔着屏风，听着主殿的动静。
“丽妃，事到如今，你还不知罪吗……”殿上传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和，风琪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细细一琢磨，应当是皇上高御的声音。
但这闲懒的语气中，却似乎夹杂着阴森与冷漠。
风琪忍不住探过头看去，只见高御坐在主位，丽妃秦氏跪倒在地，汗水从她的额际顺延而下。
宇文笙向风琪使了使眼色，示意她静静观望，不要出面。
风琪只得将头缩了回来。
又听丽妃失魂落魄地呢喃道：“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臣妾真的不知……”
和传闻中嚣张跋扈的气焰截然不同，只剩下可怜和凄楚。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殿内只听见丽妃压抑着的哭泣声，衬着大殿出奇的诡异。
风琪的耐心在渲染着悲戚的氛围中渐渐地被消磨，她也一直在等着高御开口。
“哭够了?”高御低沉的笑声突然传入风琪的耳中，好似一个顽童看够了戏之后的嘲讽，“如果哭够了，就把罪认了吧？！”
丽妃不敢接话，只是哭泣声一压再压，变成了几不可闻的抽泣。
好半晌，她才开口答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罪在何处……”
申辩的声音楚楚颤抖，这样的低姿态，柔弱可怜得能勾起任何人的同情心。
高御的脸上也有着同情，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看来，你是想让朕来说了？”
但听到耳里，风琪却觉得汗毛直竖，阴冷的寒意直透心底。
“若是由朕来说，你的那些罪，怕就不能宽恕了。”
丽妃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身子忍不住发抖。
“说！”高御的音量突然提高，“把你与高卞恩爱的过往，都给朕一一说出来！”
风琪惊得不行，下意识地看向宇文笙。
宇文笙却彷佛已经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