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亥时,还不待宇文笙回府,宇文嵩大将军又被传召入宫了。
风琪知道宇文筝忧心宫里的情况,于是悄悄去了她的房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顺便问起了皇后和丽妃娘娘的身世过往。
“这件事情肯定是丽妃嫁祸的!”宇文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皇后娘娘才不是善妒的人。再说了,她若是害人,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还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然后,宇文筝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叙述。
风琪这才知道,原来盛宁的皇上高御与皇后郑氏是青梅竹马。郑氏的父亲曾是宇文嵩的副将,母亲是先皇后的一等贴身宫女。所以郑氏与她母亲经常住在皇宫,她也打小与高御作伴。
郑氏虽出身不算高贵,却因为养在先皇后身边,又被先皇后当作女儿般疼爱,也养成了一番高贵的气质。
高御自小倾心于她,即位后未经与大臣商议,直接让太监总管在朝上宣读了封郑氏为皇后的诏书。否则按照郑氏的出生,她绝对不能坐上这中宫之位。
至于丽妃娘娘秦氏,是高御即位之后扩充后宫之时,征纳入宫的几位官家小姐之一。秦氏的出身高贵,父亲是世袭侯爵的镇远侯,且她容貌秀美,又深谙御夫之术,很得高御的喜爱。
也是自打她进宫后,宫里才有一位妃嫔能够与皇后平分秋色。但不知高御是看在秦氏父亲的面子上,才对她百般宠爱,还是真的为她着迷。
对此,宇文筝恨恨道:“皇兄定是因为丽妃父亲的缘故才宠爱于她,否则皇上与皇后姐姐那般情意,又岂是她可以匹及的。”
风琪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她又想起今日宇文笙在皇后面前的表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宇文笙和皇后打了什么哑语,两人都心知肚明,唯独她一人在旁边十分迷惑。
于是风琪又问宇文筝:“那位丽妃娘娘为人品性如何?平日里又与谁接触过?”
宇文筝道:“我倒不知她素日里和谁有过接触,但是他父亲和淮王倒是走得比较近,听说淮王早年还曾与丽妃的父亲一同上过战场。哎,提起淮王我也来气,也只有他敢不把我们宇文府放在眼里,处处与我爹作对。”
“你也知淮王与你爹不合?”风琪有些诧异。
宇文筝撅嘴:“虽然我爹与我哥都不怎么和我谈朝堂之事,但我又不是聋子,朝中有人议论,我大概也听了一些去。对了,听说因为我上次捉弄贺怜儿的事情,淮王还趁机想要去离间贺家和我们宇文府的关系,可真是个小人!”
风琪无声地笑了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来,得罪了贺相,可不是件好事情。”
宇文筝没有应话。
风琪想,看来宇文笙是一点都没有把计划告诉宇文筝。
这样也好,让这个任性刁蛮却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活在一个单纯的世界里,总比让她陷入这些尔虞我诈的纷争中,要简单快乐得多。
宇文筝又道:“哥哥今日怎么还不回来呀?对了,父亲怎么也进宫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宁。”
风琪又何尝不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宇文筝定睛一看,竟然是她哥哥的贴身护卫灵风。
“怎么了?是不是哥哥出什么事情了?为何你如此慌慌张张的?”宇文筝问灵风道。
“小姐,大事不好,淮王诬陷大将军造反,以勤王的名义带兵入宫,将大将军困在宫里了。”
“什么?!”宇文筝大惊。
风琪也跟着紧张地站了起来。
按照他们的计划安排,并没有打算在今天就戳穿淮王的阴谋。淮王高卞在梵城练兵的事情,宇文笙虽然已经掌握好了确切的证据,但是还没来得及禀告高御。
怎么淮王突然就开始起以勤王的名义起兵变了?!这些都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啊。
难道,是余娘同高卞说了些什么?!但要发起兵变,也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挑动的,必然是早有预谋。
“我爹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宇文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