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神秘一笑,问宇文笙道:“公子你猜,今日我待在那位刘大人的府里,收获了什么意外之喜?”
“意外之喜?”宇文笙不解。
风琪这才缓缓将今日午膳后发生的事情与宇文笙说了一番。
今日,风琪被刘啸关在了房间,连中午的饭也是下人送进来的。
送饭的人刚走不久,刘啸的一名小妾便走了进来。据那小妾所言,她名唤曼桃,是自己主动过来为风琪送些糕点吃的。
原本风琪对她存有疑心,不敢吃她拿过来的食物。
却不料曼桃突然对风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风琪这才意识到,原来送糕点只是一个幌子,曼桃是有秘密要同她说。
“秘密?”宇文笙更加疑惑了,“一个小妾,能知道什么秘密?更何况,你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她为何要同你说秘密?”
风琪难得见到宇文笙问出这么一长串的问题,心中暗笑。
又接着道:“公子可不要小瞧了一个小妾。若是妾室得宠,不管她的夫君有什么秘密,都能被她给扒出来。”
“刘啸的秘密?”
“嗯。”风琪点了点头,“在一次醉酒之后,刘啸对她提起,沂南山上藏着他们刘家的秘密军队,若是她敢逃跑,不管逃到哪里,他的士兵们都会把她抓回来。”
“果然是喝醉了。”宇文笙冷笑一声。
风琪也跟着笑了笑:“这话要是被别的小妾听去了,也就和公子一样,当作笑话,听了就忘了。”
宇文笙一怔,脸色稍稍变了变。
这句话,听着可不像是在夸他,倒像是在讽刺他不够机敏。
“但是曼桃不是旁人,她是梵城上一任县太爷的女儿。巧的是,她曾经也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沂南山,说是有人无意间发现了山中秘密练兵的事情,觉得蹊跷,便来报官。
“曼桃的父亲本是准备上山去查那件事的,但没想到,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她的父亲便突然染上了恶疾,不治身亡了。”
听到这里,宇文笙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风琪瞧着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听出了端倪,接着道:“公子这下明白,为何曼桃会对刘啸的酒后狂言耿耿于怀了吧?很明显,刘啸知道沂南山秘密练兵的事情,可他那位当县太爷的爹是绝对不可能集结一支军队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们受人安排,以朝廷命官的身份,来监视这座梵城,并秘密掩护沂南山里藏着的那支军队。”
宇文笙的目光一凛,缓缓说出了两个字:“淮王。”
风琪点点头:“我猜也是他。淮王狼子野心,早就蠢蠢欲动。这沂南山地势险峻,鲜有人涉足,极易藏身,而梵城又比邻皇城西昌,若是他朝起事,军队由沂南山往东攻之,势如破竹。”
“呵,竟然敢私自练兵,这不是要造反又是什么!”
宇文笙冷哼了一声,又赞赏地看了风琪一眼:“姑娘兰心蕙质,令在下佩服。这才半月,你竟已将这梵城的形势摸得一清二楚。”
风琪笑了笑,道:“有多半也是这位曼桃姑娘告诉我的。”
这句话提到了宇文笙的不解之处,他问道:“对了,那位曼桃姑娘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消息告知于你?”
风琪道:“在她进来之前,我在房间里弹了一曲《广陵散》。”
宇文笙骤然明白过来。
古琴曲历来皆是清亮幽雅之音,《广陵散》却独有戈矛杀伐的气息。曲中所描述的,是一名曰聂政的男子为父报仇,刺死韩王后自杀的故事。
“我随身带了琴,弹琴一是消磨时间,二是缓解自己紧绷的心弦。选择《广陵散》,也是因为想到了父亲和兄长,心中忿忿,故而弹之。没想到,竟然还能得遇知音。”
曼桃从风琪的琴声中听出了她内心的愤慨与不甘,知晓她心中也有大仇要报。
且风琪的琴技一流,非自小习琴不可得,应当也是出自大户人家。曼桃这么一猜想,便笃定风琪并非一般人,嫁给刘啸也一定另有图谋。
于是,她找了个为新妇送糕点的借口,买通了门口的守卫,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