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楼羽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走出来时，只有沈怡蓉陪伴在她身侧。
风琪刚跨过门槛，步子一顿，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沈怡蓉反应快，扶住了她。
楼羽也连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风琪摇了摇头，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沈怡蓉道：“昨夜事发突然，陵王妃忙前忙后，又是一宿没睡，怕是伤到身子了。”楼羽道：“如妃娘娘也辛苦了。”
沈怡蓉摇了摇头：“本宫被人诬陷，差点就丢了性命。如今能洗脱冤屈，全靠陵王与王妃在殿上为我说话。这次若不是陵王妃心思缜密，且大义灭亲，我又如何能够安然站在这里呢？”
说完，她向风琪行了个大礼。风琪身心俱疲，来不及去扶她。
沈怡蓉又道：“陵王妃当得起我这个大礼。辰妃的事情，也请王妃节哀顺变。”
“多谢如妃姐姐关心。”
与沈怡蓉分别后，楼羽与风琪一同往宫外走去。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太阳还没有出来，宫里的寒气很重。
风琪本来就怕冷，又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身子更是虚弱。
楼羽下意识地拉住了风琪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冰凉。
风琪幽幽道：“楼萧褫夺了风玥的封号，还将她打入了冷宫。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楼萧不可能瞒着朝堂后宫，等罪名定下来，风玥难逃一死。”
楼羽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事情的经过，本来就是想等着风琪整理好了思绪，主动与他说起。
现在风琪提出来了，他便也应道：“这不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风琪笑了一声，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何会有些怅然若失。
她说道：“是啊，这的确是我所想要的。我等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待在风玥的身边，对着这个我最恨的人叫了那么多声的‘姐姐’，为的就是今天亲眼看着她和楼萧决裂。”
“不过，这还不到最后关头。”风琪顿了顿，“风玥怀有身孕，却没有着急在殿上言明，怕还是留着后手吧。”
楼羽轻声一笑：“楼萧不是从来都没打算让她怀上孩子吗？难道辰妃还能以腹中孩子为要挟？”
“没怀上是一回事，怀上了，毕竟也是他的骨肉。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再给风玥喘息的机会的。”
说完这些，风琪突然想到了文轻言。
她对楼羽道：“王爷，我的确曾与贵妃娘娘说过，千秋节上的吃食有问题，让她小心为妙。我也实在不知，她为何还会喝下去。”
楼羽抿了抿唇：“你是在担心本王误会，怪罪于你吗？”
风琪的心事被拆穿，她苦笑一阵，应道：“王爷和贵妃娘娘情谊深厚，风琪的确害怕王爷因为此事责怪我。”
楼羽道：“我曾答应过你，今后都不会再怀疑你。你既与我提前说明了计划，我便相信你是全数告知，于我没有任何隐瞒。所以，孩子的事情，我也相信，与你无关。”
风琪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主动将手指勾了勾，把楼羽的手攥得更紧。
楼羽的目光一颤。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贵妃此举，也不知是为了坐实辰妃的罪名，还是因为对腹中孩子的抵触。”
风琪不明白楼羽在说什么。
她微眯着眼睛，望着楼羽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觉得楼羽此刻的神情有些莫名的冷峻。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问。
楼羽望着风琪道：“既然你说辰妃已经安排好了两步棋，又怎么可能只用其中一步？那梨汁之中的通经散真的是她放进去的吗？就那么一杯梨汁，能放下多少的药粉？药效竟足以让贵妃小产？”
风琪的面色倏地一沉。“王爷的意思是……这件事并不是风玥做的，那……难道是……”
风琪的眼睛慢慢瞪大。
楼羽叹了一口气。“本王也不确定。但愿是本王想多了吧。”
“照王爷的分析，这件事情若非风玥所为，贵妃娘娘的确最有嫌疑。可是，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