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沈怡蓉的身子拉住。
待他放开后，沈怡蓉身子一软，再次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凶手，就让我死了好了！”
楼萧气得眼睛都红了：“贱人，没有朕的旨意，你竟然敢自戕？！”
“皇上息怒……”风琪忙忙上前替沈怡蓉求情。
她又走到沈怡蓉旁边，劝道：“如妃娘娘万不可如此啊，您若是就这么去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沈怡蓉道：“陵王妃，在场之人无一人信我，我就算费尽口舌也无用。你也不要再替我说话了，否则还要牵连于你……”
“可是娘娘……”
“陵王妃。”风玥不满地打断了风琪的话，连称呼也变得生疏起来。
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恨不得马上走过去甩风琪一巴掌。
她这个妹妹是怎么回事？之前她明明已经将计划告知于她，为何她却有临阵倒戈之势，甚至还帮如妃说起话来了？
——她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藏着什么阴谋？
“陵王妃，你今日是怎么了，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已有了圣裁，岂容你在这里混淆视听？！再说了，在场的娘娘们也无一人肯为如妃说话，必是她失道寡助，失了人心。”
风琪却道：“琪儿却觉得，是那些刺客故意将如妃娘娘供出来，企图替真正的凶手掩藏！”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怎么……”
“辰妃。”楼萧打断了风玥的话，目光慢慢落在风琪的身上，“陵王妃，你想到了什么，说下去。”
风玥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风琪无视了风玥眼中的警告，向楼萧与慕容如意行了一礼，继续道：“皇上，母后，方才咱们也已经说过了，这后宫之中，每一位娘娘都有可能嫉妒贵妃娘娘，也有嫌疑去伤害贵妃娘娘。而依邓统领所言，刺客供出的幕后黑手同那宫女提及的一样，都是如妃——皇上和母后难道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慕容如意本不愿听风琪说话，但瞧着她似乎有意替沈怡蓉开解，还惹恼了风玥，态度便有所改观。
“你继续说。”慕容如意道。
“琪儿有一个大胆的推测……”风琪顿了顿，“那些刺客并非真正要刺杀皇上，他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伤了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所谓的刺杀，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一场引出如妃娘娘的动机、并将如妃娘娘定罪的把戏。”
风玥原以为就算风琪要背叛她，也不过是说出她们私下讨论过的那个计划，到时候她就翻脸不认，风琪也拿不出证据来。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风琪居然分析起了刺客行刺一事，还说得如此有板有眼。
“皇上，母后，你们且想想，若是今夜贵妃娘娘没有喝下梨汁，凶手当如何？若是梨汁中的药物，不足以让贵妃娘娘小产，凶手又当如何？所以琪儿认为，刺客行刺既是一个烟雾弹，也是一个备用计划，确保最终目的万无一失。”
风琪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即便大家对如妃是否真的是凶手存有疑惑，也想不到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风琪的分析错综复杂，若那真是凶手的布局，凶手城府之深，可见一斑。
久未说话的楼羽上前一步，对楼萧道：“皇上，后宫之事，臣本不该多言，但皇上将臣与王妃留下，必也是信得过我们。臣以为王妃的话不无道理，按照王妃的思路解释，倒是比如妃娘娘亲手布局却拒不承认这个逻辑，要说得通得多。”
沈怡蓉眼中含泪，泪光里透着微弱的光，就好像是在无垠沙漠中看到了一处水源般激动。
“陵王、王妃……多谢你们……”她哽咽道。
风琪冲她安抚一笑。
再抬头时，又碰上了风玥凛冽的目光，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陵王妃，照你的意思，刚刚被压下去的那个刺客，也是故意被朕的人擒住，然后将如妃供出的？”
风琪轻声一笑：“不然皇上以为，那些连性命都不顾的死士，会因为受不了刑罚，才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