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将方才为文轻言添置饮食的宫女带了上来。
楼萧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却见她一脸苍白冷漠，丝毫不显慌乱。
她越是如此，越让楼萧起疑。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惠贵妃的梨汁，可是你给她盛的？”
宫女不急不缓地应道：“回皇上话，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今日同其他宫女太监一样，都是奉了如妃娘娘的命，来千苍殿伺候。”
“如妃？”楼萧怒目看向沈怡蓉。
沈怡蓉道：“皇上，人的确是臣妾安排的，但是她们暗中有何谋划，臣妾却并不知情啊……”
“你从实招来，到底有没有在惠贵妃的梨汁中放了别的东西？”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没有。”
楼萧冷笑一声：“你这丫鬟倒是挺镇定，看来是早有谋划，如今是想抵死不认了。”
“来人啊——拉下去打到她招供为止！”
宫女一听，反问道：“皇上，既然没有证据证明奴婢在惠贵妃的梨汁中下了药，您不能冤枉无辜的人啊……”
“朕是一国之君，朕想杀个人，根本不需要证据。”楼萧冷笑道，“你伺候惠贵妃不力，致使她小产，就凭这一点，你也该死！拖出去！”
楼萧不想再与她费口舌，重喝了一声。
禁卫军架着宫女，正要将她拖下去，却听那宫女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楼萧猛地将手一挥，示意禁卫军将她放下，警惕性地问道：“你说什么报应？”
宫女一改刚才的冷漠，脸上浮现起诡谲的笑容。
“还能有什么报应？天道好轮回！惠贵妃害死了我的妹妹，如今她的孩子也没了，我，我终于替我妹妹报仇了！”
“你说什么？！”楼萧大惊。
风琪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形势。她虽然知道药是风玥下的，人也是风玥安排的，却不知为何寒食散中又添了堕胎的通经散，也不知道是否风玥改变了计划，却没有告知她。所以，她对这个宫女的说辞尤为关注。
“就是惠贵妃，若不是她罚我妹妹在雨中跪了两个时辰，我那可怜的妹妹又如何会死于寒症！我独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老天有眼啊，终于让我得手了！”
“所以说，那些东西都是你加进去的？”
“是，就是我！”宫女应得干脆，又“哈哈”大笑了几声，“反正也是一死，我便将什么都说了，也让惠贵妃她知道，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今日除掉了她的孩子，我也可以安心去见我阴间的妹妹了！哈哈哈哈——”
“贱婢！”楼萧气急，冲上前去就甩了那宫女一巴掌。
这时候，萤芳走上殿，跪倒在地上，向楼萧行了一礼。她又转向那近乎癫狂的宫女，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贵妃娘娘心地善良，从来就没有罚过谁在雨中下跪。你设计伤害娘娘，到底是何居心！”
楼萧也恍过神来，冷笑一声：“朕差点被你诓骗了。你说你妹妹被惠贵妃害了？有何凭证？！”
宫女却不慌不忙，她也冷笑着看向萤芳，说道：“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惠贵妃去到哪里都会带着你吗？你没有看到，我妹妹就不是她害死的了吗？”
又冲楼萧道：“皇上这话说得真是可笑，奴婢能有什么凭证？可怜我那妹妹还被扔去了乱葬岗，死后连个坟都没有……”
“你分明就是害了人，知道逃脱不了一死，便恶意污蔑娘娘！”萤芳喝道。
“呸！”宫女啐了一句，又冷笑了几声。“也对，贵妃娘娘不是向来都以仁善示人吗？今天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当着各位主子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她高声说道：“我那妹妹自小体弱，那天生了病，神志恍惚，再加上雨天路滑，不小心摔倒在了贵妃娘娘的座驾前。没想到，你们口中那位善良仁慈的贵妃娘娘不但不可怜我妹妹，竟然还说我妹妹惊吓到了她，当场打了她一巴掌，还罚她在深巷跪了足足两个时辰……”
“你说谎！娘娘绝不是这样的人！”萤芳又气又急。
楼萧心中也是一阵火气，他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