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芳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微微啜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萤芳……别,别怕……”文轻言的声音在发抖。
萤芳顾不得身份,用冰凉的双手将文轻言的手掌完全包裹,泪眼凝视着文轻言那双清丽却毫无光芒的眼晴。
这时,一旁观察的馥郁焦急地问太医道:“陈太医,贵妃娘娘的血好似止不住啊,这可怎么办啊?”
正说着,陈太医的跟班手忙脚乱地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陈太医忙嘱咐道:“快快端去,让贵妃娘娘服下!”
刚说完,又看了看文轻言的情况,与其他太医商讨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嘈杂的内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陈太医走在前面,后面几个太医也随着他走了出来。刚一跨过门槛,便重重地跪在了楼萧的面前。
楼萧深吸了一口气。
太医们这一跪,等于是给他那还未成形的孩子宣布了死刑。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问道:“惠贵妃现在到底如何了?”
殿中还跪了些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把头深深埋下,连口气都不敢喘。楼萧静静地站着,沉默中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陈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好生修养数月便可复原。只是腹中的胎儿……老臣无能,还请皇上节哀顺变。”
楼萧的脸上布满了沉沉的戾气。
“朕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他厉声问。好像是在质问太医,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底下没有一个人敢应声,彷佛此刻已有一把刀悬在了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
“陈太医,你说,惠贵妃的身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楼萧冰冷的语调一成不变。
陈太医颤声回道:“依照皇上的指示,微臣对贵妃娘娘每一日的饮食都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房间里也不曾有过任何对胎儿不利的气味或毒物……”
不待陈太医说完,楼萧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冷道:“朕再问你一次,朕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