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用罢，楼羽堂而皇之地留在了雨霖院，美其名曰照顾身体不适的风琪。
午时的阳光明媚，风琪决定在院子里晒太阳。
“王妃，这烈日当头，你就不怕晒黑吗？”楼羽不解地问道。
风琪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叹了一口气：“哎，王爷若是怕晒，便去屋子里待着吧。”
“本王会怕晒？”楼羽差点笑出声。
他纵横沙场那么多年，什么恶劣气候没经历过，还怕这点太阳？！
楼羽本来还想说几句，目光瞥过风琪的侧脸，瞧着她微微闭着眼，细长的睫毛上染着阳光的光晕，甚是灵动好看。
“我不曾见过慕容小姐。”楼羽突然说道。
风琪的心似乎漏了半拍，她下意识地看向楼羽，碰上楼羽饱含情愫的眼眸。
“真想知道，从前的你长了如何一副模样，是胖是瘦，是温柔娴静，还是俏丽可人。”
一种揪心般的疼痛突如其来。风琪笑容淡淡：“若是王爷见了，怕是要失望了。”
“为何？”
“我自小肤黑，绝不似如今的娇俏动人，脸上还被我那四妹化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见了，也藏不住那份惊恐。”
“本王并非以貌取人者。”
“既然不关心样貌，王爷又为何想知道呢？”
楼羽慢步走到风琪身侧，蹲下身子，仰着脸看向她。阳光恰是打在二人之间。
“本王的好奇，无关你是美，是丑，是善，是恶。本王只是很想知道有关于你的一切，那些本王未曾有幸目睹的你的曾经，哪怕只有一个回眸，也算作一份念想。因为本王知道，你很在意你从前的身份，若是本王可以早些认识你，一定不会让你走上那条路。”
楼羽的话说得至诚至真，偏偏风琪却不领情，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这片温柔气氛。
“若是王爷早些认识我，我也只会埋没在金都城上千佳丽之中，更何况王爷当时的心中还有文家小姐那么美丽优雅的倾慕对象，如何会注意到我。”
楼羽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他思忖片刻，又换了种说辞：“所以这样说来，本王与王妃之所以在去年才相识，也是老天爷安排的一段缘分。”
风琪皱着眉头看他，倒想知道他又能瞎掰出些什么话来。
“王妃你想，那时候你刚刚识得坏人面目，我也已放下故人，正是一同重新开始的契机。”
“那为何老天爷又让我跌下山崖，把你给忘了呢？”风琪问。
“那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若是方才楼羽的语气中还带了些揶揄，此刻却是分外严肃。
他拉住了风琪的手，风琪的身子一颤，却没有挣脱。
“我不该怀疑你的。”楼羽沉声道，“只是关心则乱，我可以平心静气地看待任何事，唯独当事情牵扯在你身上，我便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番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其实他与风琪何尝不是一样呢，在彼此面前反反复复，扭捏作态，这是在真心在乎的人面前才会有的。
“从前是我不好，虽然前几次我也向你道过歉，却只顾着倾诉，并未顾及你的感受。你忘了大半年的记忆，我于你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我却急于让你接受我的心意，是我太心急了。若是我能早些意识到这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如此纠结为难。”
这一次，风琪着实被楼羽打动了。一味强加到别人身上的感情，也许不是别人想要的，也许是别人一时间难以承受的，楼羽如今能推己及人，站在她的角度上想问题，让她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王爷，其实我也有错。”风琪放平了心态，低眉应道，“也怪我过于防备，几次三番地伤害王爷，但我有时真的只是无意，有时……确如王爷所说，是被王爷逼得急了，或是被自己的纠结蒙了心，才变得刁钻古怪。”
楼羽摇了摇头：“不，是本王不好。你那些刁钻古怪，也是对我从前过失的责罚，是我应该受的。”
风琪的心里又生了几分暖意。她抬眸，目光落在楼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