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江楼里人声鼎沸,风琪坐在包间,看似漫不经心地品着茶,心里却是一番纠结的思量。
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宇文笙与蜀寻的身影闪了进来,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如何了?”风琪问。
宇文笙点了点头:“一切顺利。”
风琪松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前,她与宇文笙策划了假传旨意一事,将沈庆之引出,不仅耽搁了他提亲的时辰,还故意透露出是邱家想在封官事成后为女儿报仇,让沈庆之对邱家产生怀疑。
为了保全沈庆之的性命,让他在身败名裂后受律法制裁,宇文笙还使了一计,以便闾阳侯府的人能及时救下沈庆之。
他让他的另一个随从也扮作太监,在沈庆之离开不久后,假借如妃之意往闾阳侯府送去贺礼。
这样一来,管家必定意识到先前的太监是恶人假扮,欲对其大少爷不利,当即便会带着府兵出门营救。
这也是为何,沈庆之府里的救兵出现得那么及时。他们的确是被信号弹吸引而来,却也是被宇文笙故意放过来的。
“这的确是一石二鸟之计,只是也十分凶险。”风琪叹道。
其中救兵过来的时间无法精确预计,宇文笙又要适时地透露邱家雇凶的信息,若是被那些府兵围攻,怕也要吃不少苦头。
“我本不愿看公子涉险。此事,其实交由外面那些人做便可。”
宇文笙淡然应道:“若是雇外面的人,万一失手后暴露了咱们,得不偿失。”
风琪听着“咱们”二字,心中生了几分触动与感激。
“公子,你肩上的伤不要紧吧?”蜀寻有些担心。
“你受伤了?!”风琪大惊。
她瞧着宇文笙面色淡然,还以为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无妨。”宇文笙抿唇,风琪这才发现他的嘴唇有些微微泛紫。
“方才撤退时,一支短剑刮伤了公子的肩膀。”蜀寻有些气恼,“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没能为公子挡下。”
风琪知道,宇文笙的武功不过尔尔,否则也不会被那些人追杀,直至跌落山崖。而他却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做了这件事,实在令她感动,又受之有愧。
“我去请大夫。”风琪说完就起身。
宇文笙下意识地拉住了风琪的手。
风琪怔在了那里。宇文笙几乎是立刻松开。
——这是第几次了?!
“不过是点小伤。”宇文笙故作淡然。
蜀寻却不放心:“公子,你本就旧疾初愈……”
“蜀大哥。”宇文笙蹙眉,神色有些严肃。蜀寻这才噤声。
宇文笙又对风琪道:“今日这个局,虽然布得仓促,但无论沈庆之是否相信是邱家所为,他赶去提亲时也会误了时辰。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但后面的事情,恐怕在下不方便再出面了。”
“公子哪里的话,这次能得公子出手相助,风琪先替弟弟和阡阡谢过公子了。十日时间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取证。接下来,就要看风玦他自己了,毕竟此事事关他心爱的人。”
风琪实在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话。
可是刚说完便觉得不对劲。
风玦为此事尽心尽力,是因为阡阡是他心爱的人;那宇文笙呢?如此一联系……
还好宇文笙似乎并未察觉这其中深意,只是淡淡一笑,向风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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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琪回到陵王府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她一进大门,便碰上了东方亦。东方亦步履匆匆,似乎正着急出王府。
“东方侍卫这是赶着去哪里?”风琪问道。
莫不是楼羽大半日没看到她,担心她的安危,特地派东方亦去寻她?
虽然他在照顾着文轻弦,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呀……
“回王妃,文侧妃想吃红阳坊的果子,王爷命属下现在过去。”
白露随口问道:“红阳坊?是东市街头的那个吗?!”
东方亦点了点头。
“我知道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