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玦将他查到的事情一一告知风琪。
原来,这个沈庆之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人前看着是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做了不少不法的勾当。
若要是吃喝嫖赌便也罢了,谁知竟然还涉及了人命官司。
“人命?!”风琪不禁皱起了眉头。
“嗯。”风玦面色肯定,“姐姐可知,这个沈庆之的原配妻子为何会死?”
“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不成?!”
风玦点了点头:“正是。沈庆之性情极为古怪,时常苛待下人,在妻妾面前也是阴晴不定。甚至……甚至还在闺房之中,施以虐待……”
“此事当真?!”
“当真。沈庆之妻子死去之日,她的陪嫁丫鬟去了府尹衙门击鼓鸣冤,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只为替自家小姐求一个公道,可这滔天祸事却被徐太平压了下来……那丫头到死都不知道,徐太平这个狗官竟然与沈庆之两相勾结,若是知道,怕是死不瞑目。”
“这丫鬟知道内情,为何不回娘家搬救兵?”
风玦叹了一口气:“姐姐可知,那位沈夫人娘家在何处?”
风琪摇了摇头,听风玦继续说下去。
“沈夫人原是耒匀人士,乃耒匀富商邱胜之女。当年沈家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便是看中了邱胜的钱财。这邱胜有一儿一女,沈夫人是长女,到她十岁时才有的弟弟。邱胜十分看重他的这个儿子,将女儿嫁入侯府也是趋炎附势,为他那个小儿子铺路呢!”
风琪叹道:“这么说来,这两家都各怀鬼胎,沈家想名正言顺地贪了邱家的大笔财产,邱家想通过沈家打通官场上的路——呵,倒是可惜了那位邱小姐。”
“是啊,沈夫人虽然出生富裕人家,却也温柔贤淑,与人为善,认识她的人都对她礼赞有加。”风玦继续说道,“话又说回她的娘家。邱家出身商贾,地位本来就低,又想攀附侯府,有求于沈家,邱胜又如何会为了女儿与沈家做对?照我推论,沈夫人平时也曾经同娘家说起过沈庆之虐待她的事情,只是邱家顾忌小儿子的仕途,并不打算为她出头。所以,那丫鬟才会逃出侯府,拼着最后一口气告到了府衙。”
“你又如何得知此事,莫非徐太平还给那丫鬟录了口供?”
“不错。诸多案宗都被徐太平藏于密室之中,我粗略看了看,皆是一些达官贵人们不为人知的行径勾当。想是徐太平把这些东西握在手中,必要的时候可做利用。”
风琪冷笑一声:“徐太平也算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了,居然留了这么多后招。只可惜遇到了咱们那位父亲,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家就被抄了。”
“不过……”她又道,“咱们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有了这些东西在手上,以后还怕那些官将不帮咱们么?!”
“姐姐放心,我一定将那些东西保管好。”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风琪颔首,“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阡阡的事情。这可是个大火坑,咱们可不能让阡阡掉下去。”
风玦道:“我现在就进宫,将此事禀告皇上。”
“不可。”风琪阻止了他。
“为何不可?”
“咱们无凭无据,只靠一份死无对证的口供,和根本不想起诉的原告,如何能坐实沈庆之的行为?!”
风玦咬牙,满腹的不甘心。
“这样吧,我先赶去闵亲王府,将此事与闵亲王细说一二。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以陵王妃的身份作保,至少会让他对沈庆之有所猜疑。闵亲王替阡阡找这门亲事,定也是看中了闾阳侯府的尊荣,若闾阳侯府是个虎狼之穴,他就阡阡这一个女儿,绝不舍得送她进去的。”
风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又问:“姐姐需要我做些什么?”
风琪略一思索,应道:“沈庆之性情暴虐,残害的绝不可能只有邱氏一人,他的那些妾室,还有他在烟花柳巷的相好……从这些人里面着手,一定能找到愿意作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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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琪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找楼羽出面,毕竟闵亲王是他的四皇叔,如果楼羽肯出面作保,比她单独前去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