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与宇文笙一同走出书房。
出了院子,两人本是要分道扬镳,风琪却问:“宇文公子可否愿意去花园走走?”
宇文笙有片刻迟疑,风琪却已经转头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等到风琪在凉亭坐下,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前几日立春了,这天气似乎也暖和起来了。”风琪说道。
宇文笙却没有坐下,只抬头看了看月色。
“王妃若是有话与我说,直言便是。”
风琪笑道:“宇文公子这般聪明,应当明白我要说什么。方才在书房所谋之事,事关重大,牵扯的可是盛宁的皇室。”
宇文笙看了风琪一眼,此刻风琪的笑容让他有些莫名的烦闷。
“王妃若是担心此事会连累陵王,不谋划也无碍,我明日便与蜀寻离开便是。”
“公子哪里话。若是心有顾忌,我绝不会主动开口提出。”
听风琪这般坚决,宇文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分外敏感了些。
“那王妃要同我说什么?”
“我是想问,若是我们这次能帮宇文公子除去心腹大患,公子可否愿意帮我与王爷一个忙,以做答谢?”
“心腹大患?”
风琪点点头:“虽然公子没有明说,我却也知道,盛宁新帝即位后,淮王蠢蠢欲动,意图夺权。只是因为淮王是新帝的亲叔叔,新帝对其也分外信任,若非真到了谋反的地步,绝不会动他分毫。而淮王一向将宇文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派人袭击公子的,定也是淮王。”
宇文笙不再避讳,盯着风琪的眼睛看。他从未听过天阙有陵王妃这么一个人物,而这个曾自称皇后,如今又是陵王妃的女子,竟比刚才的陵王还要看得深透。
“淮王狼子野心,盛宁皇上仁慈盲信,你们宇文府却不会不知。我相信,只要有宇文府在,盛宁大统绝不可能被撼动。但即便这次宇文公子能全身而归,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刺杀和陷阱,到时候他在暗,宇文府在明,公子又该如何应对?”
“你是想反将一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这次出击咱们还有主动权,但若是换做下次,下下次,局势就被动了。”
宇文笙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问道:“难道……你有办法除去淮王?”
风琪勾唇:“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宇文笙陷入了沉默。
淮王为人又阴险贪婪,又常向皇上进一些谗言,父亲对其也十分憎恶。但淮王是皇上唯一的亲叔叔,深受皇上信赖,若是父亲多言,恐怕会被论以挑拨,甚至担上离间作乱的罪名。
如今盛宁的形势看似一片和谐,其实暗潮汹涌。淮王表面上对宇文府恭敬有加,实则费尽心思想要除掉宇文府,他与父亲心知肚明却又没有证据对抗淮王,只能防范自保。
——但若是能借此机会将淮王连根拔起,的确是一件一劳永逸的好事情。
“公子不必觉得为难,除去淮王,是忠于盛宁皇上之策,是利于天下百姓之举,淮王野心勃勃,贪婪狂暴,若是有朝一日培植了势力夺了江山,恐怕遭殃的并不仅仅是盛宁百姓,天阙也要受到牵连。”
宇文笙轻声笑了笑:“王妃原来也是为了天阙的安危着想,既如此,为何要说是帮我除去心腹大患,还要我偿报?”
风琪难得见宇文笙露出笑容,愣了好一会儿,叹道:“公子可没怎么笑过,难道此事真的很可笑吗?”
宇文笙立刻变得面无表情。
风琪倒是被逗笑了。她反问一句:“我所说的天阙受到牵连,是指淮王生性贪婪,绝不会与天阙和平共处,一定会发动战争。但这场仗一旦打起来,最后还是盛宁倒霉。公子想想,淮王能上位,想必宇文府已经倒台,到时候谁来统军,与我天阙一战?无论是我夫君陵王,还是现在的骠骑将军宋子龙,可都不好惹。”
“陵王与天阙皇帝不合,还会为他带兵平乱不成?即便陵王愿意,天阙皇帝恐怕也不放心吧。”宇文笙回敬一句。
“那不过是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