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凑近风玥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风玥一听完,气得猛地站起身,喝道:“贱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蛮得可够好的!”
风琪也跟着起身,讶异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风玥气得牙痒痒:“我安插在芙蓉宫的宫女传了信过来,那个贱人已经有身孕了!”
“什么?”风琪也是一愣,“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曼桃是亲耳听到那贱人自己说出来的!再说了,昨日那贱人一闻到鱼腥味便干呕不止,不是害喜又是什么!”风玥的怒气让她的脸趋于**,“真是瞒得够好啊,说不定,皇上宣布那个赌约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了,心里正偷笑呢!”
“听姐姐的意思,难道认为皇上不知道此事吗?”风琪悠悠然问了一句。
风玥的脸色僵在了那里,风琪看了过去,见她似乎正在思忖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风琪一眼便看出来的事情,风玥却想了好一会儿。
等到她茅塞顿开之时,便是气到整张脸都红了。
“对,皇上……皇上定是早就知道了!是皇上让她瞒着的!那个赌约,也是皇上故意说出来的,为的便是让文轻言当上皇后!”
风玥厉声说着,吓得文竹慌忙提醒:“娘娘,您先稍稍消消气,小心隔墙有耳。”
风琪悄悄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所有人都同她们一样,喜欢在别人宫里安插眼线么。
“琪儿!”风玥一个箭步走到风琪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风琪瞧着风玥的眼睛都红了,自认识她以来,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又无助的模样。想来楼萧是她全部的依附,若是这个依附转向了别人,对她而言便意味着覆灭。
“姐姐莫急,事情再突然,也总有解决的办法。”风琪低声安抚着风玥,看似感同身受,实则畅快无比。
不过,她心里也泛起了疑问——楼萧三年独宠风玥一人,还给风玥的父亲封了侯,哪怕朝野议论纷纷,他对风玥的宠爱也从未动摇过,怎么突然就偏向另一个女人了?
风琪失了这半年的记忆,也把她与文轻言的交涉给忘了。她又细细回想她还是皇后时,文轻言给她留下的印象,容貌已经十分模糊,她只知道那个人身子娇弱,一入宫便病了,也从未侍寝。
“我早就知道那个贱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蛊惑了皇上,竟让皇上绕着弯儿帮她扶正。”风玥声音压低了不少,语气中的嫉恨却丝毫不减。
风琪分析道:“皇上赶在除夕说出赌约,必然不是一时兴起,可见惠妃怀孕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既然皇上站在惠妃那一边,姐姐即便与皇上撕破脸皮,也无济于事。看来,即便这件事情咱们知道了,也只能当作不知道。”
风玥眉头紧紧皱起,喃喃道:“听说怀孕两三月时害喜最为严重,等那贱人三番两次地不舒服,皇上必会顺理成章地找个太医为她诊脉,再假装初次听到这一喜讯……”
不知不觉间,风玥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恨不得要将文轻言千刀万剐。
“唉,都怪妹妹不好,要是妹妹早些为姐姐找到此药……”风琪故作自责。
风玥喝道:“再早又有什么用?若是我在她们之前怀上了龙儿,皇上只要有心偏袒,便不会出那个赌约。”
她顿了顿,目光骤然狠戾,“不过没关系,既然皇上立下了这个赌约,谁先把孩子生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风琪只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寒意,风玥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时逼死她的样子。
难道……
“姐姐打算怎么办?”风琪试探性地问道。
风玥冷笑一声:“自然是要在那贱人面前,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惠妃不是已经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了……”
“有身孕,不一定生得下来,妹妹难道忘了,上次在御花园里,咱们是如何一起对付那慕容嫣的吗?”风玥眼眸微转,明明是绝色的风姿,却让人心底生寒,“只可惜,她那孩子原来是伪装的,倒是浪费了咱们一番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