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六号小哥凑了些过来,与她小声议论:“莫不是别国的地名?”
风琪想了想,压着嗓子应道:“要说别国,也只能是盛宁的几大要城,否则咱们寻常人家怎么会知晓,店老板也不会钻那样的牛角尖的。”
她刚刚说完,脑中灵光一闪——盛宁的国都西昌不就有个“昌”字嘛!那么这个西字……客位在西,原来如此!
风琪猜出了谜底,“擂台”上的那两人却依然无一人落笔。
从客人联想到座次铺陈,的确很难,更何况这个谜底还是别国的地名。不过……若是让盛宁国的人来猜谜,岂非容易至极?拿着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国都名字与谜面对照,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出答案。
但这除夕之夜,盛宁的人怎么会来金都?围观的众人显然都被这个题目难倒了,有人眉头紧皱、口中喃喃,有人则是一手为纸、一手为笔,想要比划出个答案来。
香炉里的半柱香渐渐地燃了大半,少年突然轻笑一声,对文轻弦道:“夫人,我可是让了你一半的时间,你既然还没有猜出来,就怪不得我了。”
文轻弦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话也被旁边的几人听了去。
也许是快要到六号小哥上场了,六号小哥十分激动,又向风琪嘀咕道:“这人的口气还真不小!猜出来了就马上写呗,还端着架子阴阳怪气的,说不定也就是刚猜到而已。”
“那也比没猜到的厉害啊。”风琪说了句大实话。
六号小哥悻悻地住嘴了。
风琪继续看向那白衣少年。只见他在纸上写下了“西昌”二字,店小二便将其展示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西昌啊!”有人回味了一阵,叹道,“这题——果然妙啊!”
有人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咱们天阙这么多有名的地方,怎么单单选了盛宁的国都啊!真气人!”
文轻弦却比他们都要淡定。她微微福身,向少年致意,便走去了楼羽身边。
“让夫君见笑了。”文轻弦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楼羽揽住她的肩,让她站到他身边来,笑道:“游戏而已。而且此题的确刁钻,要怪也只能怪这出题之人了。”
旁边站着的人也对文轻弦说道:“是啊,夫人,您一介女子连赢三人,已经让我们这些大男人自愧不如了,若是真赢到最后,岂不是要挖个地洞,让我们个个都跳下去?”
“是啊是啊!”
“要我说啊,这位公子才是大赢家。能娶得如此佳人,实在是羡煞我也!”
“嘿,李兄,我要是将这话告诉你家娘子,今夜你怕是连房门都进不去咯!”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风琪看了那边一眼,瞧着楼羽与文轻弦相视一笑,十分默契的模样,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烦闷。
六号话痨小哥终于登场,风琪还以为他能说会道,必然大杀四方呢,结果铩羽而归,也不继续唠叨了。
“有请抽到七号的——第六位攻擂人。”
风琪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上前几步。她仔细看了一眼与她对视白衣少年,也就是她要挑战之人——哪里是什么公子,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宇文筝的脸微微仰起,眉宇间傲气十足。她也正盯着风琪看,心中一边惊叹,一边细细思忖——若是将此人带去他们那儿,定能把贺家那位自诩的“第一美人”给比下去。
两人暗潮汹涌之间,第七条红绸被解开,居然是一道极为简单的题目。
——“东征西讨,打一字。”
“征”字与“讨”字各取一半,便是“证”字,这种解法是字谜里最简单的套路,任是谁,略一思索便能得到答案。
但风琪与这道题却有些“缘分”。
她刚来到这店门口时,便见着这条红绸挂在最角落,又被另一条红绸盖住一截,于是好奇地翻开看了看,正要解谜呢,店小二就将它连同剩下的红绸一起收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风琪几乎只是扫了一眼谜面,便一个箭步上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证”字。
不仅众人愣住了,连宇文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