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风琪才梳洗罢,正坐在前厅的案几前准备用早膳,便听碧儿说侧王妃文轻弦过来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
风琪瞧了一眼桌上的炖盅,白露会意地掀开盖子,一股香甜醇郁的味道飘散开来。
“王妃,这可是奴婢亲手为您做的枣泥羹,补气血是最好不过的了,你可得好好尝尝。”说着,白露拿着小碗给她盛了少许,用瓷勺舀了一口,递到风琪嘴边。
羹汤入口即化,风琪心中十分惬意。
“轻弦给王妃请安。”文轻弦走进来后,先是行了个礼,看到风琪正在用膳,又有些歉意,“王妃,轻弦听闻您昨日受了惊吓,以为您会多作休息,今日才特意迟了些过来,不曾想竟扰了您用膳。”
“无妨。”风琪挑眉,语气友善,“既然赶巧撞上了,妹妹便同我一起用膳吧。”
文轻弦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风琪对她的称呼,还有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妹妹便是文家三小姐,惠妃的亲妹妹吧?”风琪又问道。
昨日碧儿已与她说起过此人,说是她曾经怀疑其与纵火一案有关。但她今日瞧着这位侧王妃气质清雅,举止礼貌,并不像那蛇蝎之人——难不成是因为她当时对楼羽有情,便因为嫉妒而憎恶此人?
文轻弦听了风琪的问题,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碧儿便在一旁提醒:“王妃昨日摔下山崖,不幸伤了头,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了,还望侧王妃勿怪。”
“竟是如此……”文轻弦恍然大悟,但也觉得惊讶离谱。她又看了风琪一眼,瞧着风琪一脸和善,全然没了往日对她的敌意,这才稍稍有些相信。
“妹妹快请坐。”风琪使了使眼色。
文轻弦顺势坐下。白露为文轻弦添了一套餐具过来,又为她倒了一杯茶。
文轻弦抿了抿茶,带着试探地说道:“王妃的身子可无恙了?轻弦同王爷一样,心里担心得紧。”
风琪拿着瓷勺,一下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枣泥羹,好半晌,才叹息道:“我身子倒是无大恙了,就是有些事情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妹妹既是王府的侧妃,往后王府的事情,就要仰仗妹妹主理了……”
碧儿与白露都诧异地看向了风琪。
文轻弦也感到惶恐。“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府里的主位,轻弦自当唯您命是从。”
“妹妹无需紧张,我并非是在试探你,而是真心寻求你的帮助。我现在既要养身子,又要想事情,当下没了经验也不知该如何打理这王府上下。妹妹这般推辞,莫不是不想帮我?”
“轻弦不敢。只是……”
“你放心,王爷那边我会同他说明,只希望妹妹你能替代我全力打理好这王府上下,也好减少我内心的愧疚。如此一来,我也能安心养病。”
风琪说得真心,文轻弦便也不好推辞,只得垂首应和道:“既然王妃心意坚决,轻弦便只能听命了……”
风琪笑容可掬地看着她,又道:“听我这几个丫鬟提起,从前我与妹妹之间有过一些误会,既然我已忘了,也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你我都是王爷的人,自当以王爷为先,和睦同处才是。”
文轻弦跟着笑了:“轻弦一直想要与王妃亲密,如今王妃竟主动提出,轻弦不甚欢喜。”
“那妹妹便唤我一声姐姐,王妃王妃地叫,倒是生疏了。”
“是,王妃姐姐。”文轻弦抿唇,“即便轻弦不想与王妃姐姐生疏,一些规矩还是要的。”
文轻弦的声音本就轻灵,眼下又徐徐而言,让风琪听着好不舒适。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临近,便见着几个婢女手捧着各式各样的盘盏往屋子里走来。
风琪定睛一看,盘盏中放的,既有果脯点心,又有膳食菜肴,什么花生、桂圆、乌梅,或是麻球、油果、金糖,应有尽有,后面端上来的还有白切肉、莲子羹等。
“你们这是干嘛?”风琪不解地望向她们。
碧儿与白露也是云里雾里。早膳早就准备好了,怎么多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这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