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笙觉得蹊跷,便多问了一句:“上次听你家婢女提起,你是天阙陵王妃——莫非,是骗我的?”
“陵王妃?”风琪轻笑一声,“怎么可能。陵王常年在外驻兵打仗,尚未娶亲,哪里来的陵王妃?你是听本宫哪个婢女说的?”
宇文笙略一思索,淡淡吐出二字:“白露。”
风琪摇了摇头:“此人并非本宫婢女。”
风琪也不纠结于此,她更好奇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处。
她只记得自己被楼萧与风玥逼着服了毒,然后便没了知觉。再睁眼时,便是方才那番景象。
“敢问恩公,此为何处?难道是恩公替本宫解了毒?可皇宫禁卫森严,恩公又是如何来去自如的?”
宇文笙脸色淡漠,却有着明显的讶异。他反问道:“你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与皇宫何干?”
“悬崖?!”
“是。”
苣山本就人烟稀少,山顶悬崖下又是云雾缭绕,寻常人根本不知悬崖,这才待在此处养伤,不曾想再次遇到了风琪。
“本宫为何会跌落悬崖?难道,他们逼死了本宫,还要抛尸不成?”风琪心中愤恨,右手也紧紧握住了拳头。但她顺着自己的身子看去,这一身装扮竟分外陌生!
“你……究竟是何身份?”宇文笙问道。
风琪正色回答:“本宫——乃当朝皇后。”
“皇后?”宇文笙目光狐疑,“我虽来天阙不久,却也知道天阙只有废后,没有皇后。”
“废后?!”风琪一口气堵在胸口,呛得咳嗽。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她被褫夺后位的消息竟然已经 天下皆知了!
“我与你初次在金都小店邂逅,随后是城外红螺庙,你若是皇后,哪里这般自由?”
“什么金都小店、红螺庙,本宫自三年前入宫后从未私自踏出宫门半步,恩公莫不是认错人了?“
宇文笙没有回答。他仔细打量了风琪一眼,瞧着她额上有伤,衣裙又染了泥,似乎是跌倒所致。
“难道你失忆了?”
“失忆?!”风琪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若是失忆,本宫又怎会记得自己的身份!”
突然,一阵寒风从洞口袭来,风琪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裳,又是一愣。
“恩公,现在是何时了,为何天气这般寒冷?”
“昨日刚过除夕,今日是新年伊始,寒冬之日,自然寒冷。”
风琪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中毒竟然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宇文笙递过来一粒药丸:“你跌落悬崖受了伤,此药虽不及你上次予我的好,但总归有些效果。”
“本宫何时予过你药?”
宇文笙轻扫了风琪一眼,确认她是失忆无遗。他将药丸放入风琪手中,便转身去了篝火旁坐下。
“你无须唤我恩公,无论你记得与否,你曾救过我,我也不过是顺手还你一个人情罢了。”
见风琪愣在那里,宇文笙又一次自我介绍:“在下宇文笙。”
“恩公……”风琪顿了顿,换了个称呼,“宇文公子……是盛宁人士?”
“嗯。”
“怎么来了此地?”
“本是过来谈生意,不料遇了贼人。”
风琪若有所思,本还想多问几句,却见宇文笙一脸冷漠,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言,只得悻悻作罢。
夜幕降临,风琪似乎听见了些许动静。
“是否有人在寻我?”她问道。
宇文笙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拿起火把,准备出去山洞外面求助。
风琪却道:“公子不可……他们,怕是要杀了我……”
“但若是不上去,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宇文笙这几日查探过这里,并未找到通往别处的路,若非山洞外还有几棵果树,他早就饿死了。
既然没有出路,就只能靠悬崖上的人吊绳子下来接应。若要说他救了这个女子,倒不如说是这个女子又一次给了他生机。
“你听,他们在喊什么……”宇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