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楼羽坐在书房，听东方亦叙述送走万氏的侍卫刚带回来的情报。
“确定是那二人？”
东方亦点头：“是。属下特地吩咐他们在万氏的门口待上一日，观察情形。当夜他们就见到一群人从万氏的屋子里出来，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咱们府里的李巍与靳延。”
“不是说有一群人吗？另外一些是何人？”
“侍卫们本就在暗处，不敢跟太近，那些人又是快马加鞭，一直往金都的方向赶，直到进了城分散以后，侍卫们才得以看清其中二人的面目。”
楼羽看了东方亦一眼，又问：“看你这愁眉紧锁的样子，是认为此事蹊跷？”
东方亦沉声应道：“属下不敢妄自揣度，但此事的确奇怪。李巍是受了王妃之命护送靳延回老家休养，却与靳延偷偷去了万氏的住所，还一直到万氏作完证以后才离开……”
“你怀疑是王妃指使了万氏所言？”
“属下不敢……”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直言便是。”
东方亦便应道：“王爷，属下是因为知晓了蒹葭曾托振威镖局送一个贵重的首饰盒回老家，这才查到了万氏身上。若是王妃毫不知情，怎么会在事发之后，便立即吩咐李巍与靳言二人赶去了万氏的住所呢？”
楼羽不动声色地应道：“兴许王妃就是这般聪明，知道要从蒹葭的生母入手，便顺藤摸瓜找到了万氏？”
“那王妃为何让他们二人一直守在那处，却毫不与王爷互通消息？”
“你在明，他们在暗，双管齐下，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线索呢？再说了，李靳二人也许并非与那几人同伙，而是与你派出去跟踪他们的侍卫一样，正在跟踪真正的幕后主使。”
东方亦沉默了片刻，又道：“王爷所言有理，但若没有证据证明，王妃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楼羽却问道：“东方亦，你认为王妃是一个怎样的人？”
东方亦一愣。
“但说无妨。”
“王妃性情直率，即便时有些得理不饶人，也是个善良之人。”
“哈哈哈哈。”楼羽笑出声来，“她若是知道你说她得理不饶人，势必不会饶了你了。”
东方亦抿唇：“属下是受王爷的命令，不得不说。”
“既然你也知道王妃本性善良，她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怀了本王的孩子，再如何苦肉计，也不会伤了身子。更何况，她本就知道本王并不喜欢慕容嫣，不会绕着弯子来害她。”
“那万氏一事……”
“你所说的不无道理，本王的推论也有可能。这两种猜测，本王还是愿意相信后者。”楼羽认真说道。
“王爷心中依然信任王妃？”
楼羽笑了笑，像是再回味着什么。“本王曾与她提起，有些事情本王虽未言明，却希望她能懂，她反问了本王一句——那我的苦衷呢？如若我不愿说，王爷是否又能无理由地相信我？”
“也只有王妃敢这般同王爷说话了。”东方亦难得揶揄一句。
“她说得不无道理。想要一个人信任自己，首先就要去相信对方，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
东方亦忍不住又道：“王爷既然相信王妃，为何这些日子依然不去看她？现下外边都是不实传言，说王妃刁蛮狠毒，仗着宫里那位的关系横行霸道，逼得自己院子里丫鬟放火弑主……还说王爷您都看不下去了，只与新入门的侧王妃亲近，刻意冷落了王妃。”
楼羽有一丝讶异：“东方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坊间传闻了？你才怀疑了王妃，现在又让本王去追查造谣之人，莫非方才你是在欲擒故纵？”
东方亦惶恐应道：“属下不敢。属下也是担心咱们陵王府的声誉……”
楼羽心知肚明，也不再追问。他叹了一口气，像是与东方亦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还在生本王的气。从前是本王不好，本王既答应她互不相疑，就不该质疑她的所作所为，更不该出言伤她。侯府的人虽说是她的亲人，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她与父母都不太亲近，与辰妃也只是表面姐妹。说到底，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