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回了雨霖院,不顾旁人的劝阻,当即便跪在了院子里。
冬日的午时丝毫没有一丝暖和,这天又阴霾着,连个太阳都没冒出头,风一吹过来,整个人都要打个哆嗦。
风琪却浑然不觉般,任凭寒风吹面,依然纹丝不动。
她本可以不跪的,反正她这刁蛮的性子已深入人心,无需这般规规矩矩。但既然是楼羽要罚她,她就顺了他的意,这次跪完,她便与他两清,谁也不欠谁了。
不就是复仇吗?她自己也可以完成,已经不需要再倚仗他。齐瑶花如今已不成人样,风玥的家族也败落了,而风玥对她深信不疑,她只需要找个时机进宫,取了楼萧与风玥的性命便是了。
到时候,管他谁做皇帝,都与她无关。
“王妃,这都一个时辰了,您即便是认王爷的罚,时辰也到了……”蒹葭在一旁劝道,“外边天气太冷了,您身子受不住的。”
“是啊,王妃,王爷不过是一时气愤,您若是真的伤了身子,他指不定多伤心呢。”白露也道。
碧儿一直陪在风琪身边,早些时候劝了几句,现在便不说话了。她明白小姐的性子,认定了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蒹葭见风琪面色不改,叹了口气,扯了扯白露的袖子,说道:“咱们先去烧些热水吧,等会王妃起来了,好泡个热水澡。”
“好,好。”白露忙忙跟着蒹葭去了厨房。
也不知道又跪了多久,风琪的眼眸被寒风吹得有些睁不开了,口中似乎泛起了一丝腥甜的味道,她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嘴唇已经开裂,渗出了血来。
蓦然,风琪的身子一软,歪倒在了地上。
“小姐——”碧儿低喊一声。
“快来人啊,王妃昏倒了!”碧儿扶起了风琪,喊来了几个丫鬟,几人一同架着风琪,将她送进了屋子里,在**躺下。
碧儿又吩咐一个丫头:“快,快去请卫大夫!”
她担忧地看着**的风琪,面色已经铁青得可怕,几乎毫无血色。
没过多久,卫仁匆匆而至,他仔细地为风琪把脉,眉头紧锁,又忽而舒展开来。
“卫大夫,我家王妃如何了?”碧儿担忧地问道。
卫仁没有应话,只轻轻施了根针,风琪便轻咳一声,醒了过来。
风琪此刻还有些迷糊,发现自己躺在**,不由得一愣:“我这是怎么回事?卫大夫怎么来了?”
“恭喜王妃,您有喜了!”卫仁高兴地将这个好消息禀告风琪。
风琪猛地一愣,碧儿也是一惊,又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好在她方才已经将几个丫鬟支走了,此刻房里只有他们三人。
“王妃,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切不可过度劳累,更不能受寒。眼下入冬了,天气恶劣,您要多注意保暖才是。草民给您开一副安胎的方子,您照着这方子抓药,每日一服即可。”
卫仁还在叮嘱些什么,风琪却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脑袋里只回想了那句话: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眼下是冬月初,若是两个月前,应当是那日她在闻香楼醉酒时,与楼羽欢好所致。
她竟然怀了楼羽的孩子?!这因果自然之事,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此刻,风琪不知是该悲该喜,该哭还是该笑。
“卫大夫。”风琪突然唤了一声,“本王妃有孕之事,还要请您替我保密。”
卫仁目光一滞,面色有些许尴尬:“王妃,这可是大喜之事,您难道不准备告诉王爷吗?”
风琪摇了摇头:“卫大夫并非不知豪门险恶,上次刘嬷嬷下毒害我一事,还仰仗卫大夫查明真相。这孩子还不足三月,正是安胎的紧要关头,本王妃暗自服药便是,不想被旁人知了去,增添事端。”
卫仁点点头:“草民遵命。王妃今日受了寒,还须多加休养,在服药的这段时间里,切记少吃寒食。”
“多谢卫大夫,我会注意的。”风琪看向碧儿,“碧儿,帮我送送卫大夫。这阵子的药,都由你去抓,若是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日常滋补用的。”
“是……”碧儿讳莫如深。
碧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