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楼羽带着风琪下了山，走在金都城内的街头，两个人的肚子也饿了。
路过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面摊，风琪忍不住拽了拽楼羽的衣袖，下意识地就往那边走去。
“前边左拐有家酒楼，那里的菜很……”楼羽没有意识到风琪想去哪里，再撇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面摊的凳子上。
“老板，两碗面！”风琪喜滋滋地说着，一边朝着楼羽挥手，“快过来呀！”
楼羽默默地走了过去，睇了睇这面摊。“前边左拐有一家酒楼……”
“哎呀，酒什么楼呀，我都快饿死了。”风琪三下五除二地将楼羽拉到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先让我尝尝这里的面嘛。”
“那家酒楼的菜很不错，而且……”
“咳！咳！”风琪轻咳着打断楼羽的话。
“……”楼羽噤声，但是脸上的不情愿一览无遗。
风琪脸上立刻浮现起谄媚的笑容，她讨好似的握住楼羽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啦，先陪我吃个面嘛……”
楼羽应道：“你若是想吃面，前边那家酒楼里也有，味道一定比这里的好。”
“说得这般肯定，你可曾在这里吃过？”
楼羽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吃过，怎么就敢断定这路边的摊子不如前边的酒楼呢？”风琪反问。
楼羽又换了个说辞：“但这里东西多半不干净。”
“这位客官怎么说话呢？”面摊的老板听了进去，有些不高兴了，“我这可是一家老店，食材干净，价格公道，不知道有多少回头客了。”
“店家，我并非这个意思。这里毕竟是街头，一整天人来车往的，难免惹上一些尘土。”楼羽平静解释。
他看向风琪，又道：“打仗的时候军粮紧缺，我什么东西没吃过？我是心疼你，你从小吃惯了好东西，若是突然吃这个，身子不舒服可怎么办？”
“可是这个东西闻着好香啊，我从未吃过，就让我试一试嘛。”风琪向楼羽撒娇。
老板也睇了楼羽一眼。“每天在我这儿吃面的不下百人，也没见谁不舒服。”
楼羽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风琪开心地招呼：“老板，给我们先来两碗面！”
她拿起了一双筷子，激动地在桌子边沿敲打起来，像是一个头一次看到新鲜玩意的孩子。
“吃个面而已，为何这般开心？”楼羽不解地问她。
风琪的嘴撅了起来：“从小父亲便不允许我吃这些，有时候我坐在马车上从这里经过，远远的就闻着面的香味，特别特别馋，真想下来试试味道。”
风琪想起了她的哥哥，那时候她还小，哥哥带着她偷偷溜出来吃了一次，她倒是满心欢喜，只是可怜了哥哥，回去后还被父亲罚跪了半日。
“来咯——”面摊老板动作很是迅速，不到一会儿就端了两碗面过来。
风琪没等楼羽动筷子，便主动先尝了一口。
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她已经记不清了，但现在一吃，似乎还是那个味道。
“好吃吗？”楼羽似笑非笑地问道。
风琪点点头，又吃了一大口。
“可不是我吹嘘，我在这儿做面已经做了二十年了，不比那些大酒楼的厨子差！” 面摊老板得意地念叨了几句，又忙活去了。
楼羽望着面摊老板的背影笑了笑，再看向风琪时，她已经低下了头，完全没了方才的兴奋与激动，只默默地吃着面，偶尔发出了醒鼻子的声音。
“怎么了？”楼羽皱紧了眉头。
风琪没有回答他，只摇了摇头，继续吃面。
楼羽隐约听到了几声抽泣声，他伸手过去，扼住风琪的下巴，让她仰起脸。果然，两道泪痕还残留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哭了？”楼羽大惊，轻轻地帮她拭去泪痕。
风琪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就是……就是因为太好吃了……”
楼羽眨了眨眼睛，半晌后才放开风琪，又慢慢夹了几根面条放进嘴里，轻嚼了一下。
这面条筋道爽滑，咸淡刚好，还有一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