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如此针对我。”江萍说道,“霜夫人待我如亲姐妹般,我自然也将侯大人当做姐夫对待,绝无逾矩。”
“是么?”楼郕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条丝帕,展示到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
大家好奇地看了过去,丝帕上赫然绣着“子曦”二字。
“子曦是谁啊?”郑尤压着声音问她的夫君。
正议大夫贺丰也压着声音回应她道:“这是侯大人的字。”
一旁的人听了去,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众所周知,交情甚好的同辈之间会以字相称,而不是称呼其名,而江萍将侯远的字秀在了丝帕上,其中的心意也就可见一斑了。
“这是萍夫人的婢女小棠交给本王的,听说萍夫人房中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帕子,都绣上了这两个字的。”
“小棠?!”江萍如鲠在喉。
“本王既然要查萍夫人,自然不会放过萍夫人身边的小棠姑娘。其实啊,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儿,被萍夫人逼着做了很多昧良心的事情,不做的话还会被萍夫人毒打。这次,她一听本王要给她主持公道,立刻就招供了,还取了这丝帕作为证据。”
风琪冷笑一声,问那江萍:“萍夫人,你还有何话可说?这个名字这般复杂,你将它绣上去,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吧?若是你不承认这是你的绣工,咱们大可去你屋子里翻查,你心里既然放不下侯大人,想必留着的信物肯定不止这些。”
江萍气急,却无力反驳。
“萍儿,你竟然——”吴佑欲言又止。
楼郕给了吴佑一个同情的眼神,说道:“吴大人,该生气的时候就要生气,你也不必对你这位夫人心存愧疚——毕竟那日你在她房里强行要了她,其实是她设计好的。”
“什……什么?!”众人瞠目结舌。
郑尤在一旁叹道:“哎,这故事啊,可真是太精彩了……”
“你怎么知道……”吴佑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这话是在承认那日的事情。在众人面前如此失颜面,他便没再说下去,只默默地低下了头。
“本王当然知道。”楼郕轻笑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棠姑娘可是给了本王很多信息啊。”
“吴大人,当日你之所以会控制不住自己,强要了你夫人的身子,是因为她让小棠在她房里点了催情香,与今日你拿过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你自己傻,没能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罢了!”
吴佑咬牙,看向江萍:“真的吗?那日,当真是你……”
他确实对江萍有些好感,但他也从未想过要娶她为妻,不过只是想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罢了。但因为出了那件事,他觉得有愧于江萍,又迫于侯远夫妻给他的压力,便只得将江萍娶进门做了续弦夫人。
“你,你为何要这样做啊!”吴佑心里有气,愤愤道。
“这还用问嘛,还不是因为她得不到侯大人,又不想寄人篱下,更何况她还万分嫉妒霜夫人,便通过勾引你来找一个依附罢了。”
郑尤唏嘘道:“还以为是一段佳话,原来是各怀鬼胎啊……”
贺丰吓得赶紧蹭了蹭郑尤。这是什么场合,他这位夫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皇兄,这也是萍夫人为何要害霜夫人孩子的动机。她爱慕侯大人,又嫉妒霜夫人,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俩的孩子出生呢?!
“当然,除了动机,她还有完成这些事情所需要的条件——她本是医馆的帮工,熟悉药理,又跟着吴大人练过一些功夫,埋麝香和掷石子都可以做到。”
“萍夫人,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楼萧瞟了江萍一眼。众人已经低着声音在那里议论纷纷。
江萍面色苍白,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来替自己辩驳。
这一连串的人证物证摆了上来,加之楼郕严密的推理,任是谁都会感到无力。
“江萍,你怎如此狠毒!霜儿待你如同亲人一般,给你好吃好住,甚至还操心着你的终身大事,你却,却……”
侯远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得通透,他直直地盯着江萍的脸,恨不得此刻便将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