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老板带着壮汉走了过来，以为风琪要袒护那女孩，便指着她喝道：“这位夫人，此乃我四海赌坊的私事，您还是别管为好！”
风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让了一步。
“老板误会了，我可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小雨抬头看向风琪，眼里尽是可怜兮兮的乞求，风琪却视若不见般，将头撇去了别处。
“给老子抓起来！”赌坊老板冷哼一声，命令手下的人去抓小雨。
无猜却挡在了小雨面前，将剑拔出了剑鞘，警惕性地看着来人。
赌坊老板又冲着风琪说道：“夫人，您这是……”
风琪看了无猜一眼。“无猜，把剑放下。”
无猜却不肯，撅着个嘴向风琪表示拒绝。
“夫人——夫人救我！小雨不想去青楼，小雨求您了……” 小雨哭着爬到风琪的脚下，一把抓住风琪的衣角，声嘶力竭地乞求道。
“是啊，夫人，救救她吧，她一个小孩子，也怪可怜的……”苏嬷嬷在一旁劝道。
风琪却一脸冷漠，扫了跪在地上的小雨一眼，应着苏嬷嬷说道：“她是她爹的孩子，命是她爹给的，既然她爹已经签了卖身契，把她卖给了赌坊，那么赌坊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我若硬是要从赌坊把她带走，岂不是强词夺理？”
说罢，又将小雨扶了起来，面对着她乞求的目光，依然冷静地回应道：“我救不了你，你既是投胎到了这一家，便怨不了你爹，你还是跟他们回去吧。”
小雨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眼泪刷刷地就流了下来。她身子一瘫，又倒在了地上。
苏嬷嬷十分不忍心，又道：“夫人，要不咱们拿银子赎了她，让她在咱们府里做事，也好过让她在青楼受罪啊……”
小雨连忙磕头：“夫人，小雨愿意做牛做马，以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做牛做马？！”风琪勾唇，笑得意味深长，“人家把你买去风月场所，又不是一定要让你卖身，即便是失了身子，也比做牛做马舒坦啊！”
这话一说出口，围观的百姓们便怒了。
其中有个大叔便带头斥责道：“你是哪家的夫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是不知廉耻！”
“就是！明明能救这小姑娘，却偏偏袖手旁观，真是无情！”又一个青年男子附和道。
瞧着那男子一脸正气的模样，碧儿忍不住喝道：“既然这位公子这般慷慨激昂，你为何不自己救人？！”
男子顿了顿，略带心虚地应道：“我若是家里有钱，自然要救！”
“扑哧——”风琪被男子的话逗笑，又接连笑了几声，惹来众人疑惑的目光。
“这位公子还真是厉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的行为，批判的却是一件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风琪收起笑容，话锋骤然凌厉。
“我救不救这个女孩，是我的事。救她，是我大发慈悲；不救，我也问心无愧。试问各位，我天阙哪一条律法规定，家里有钱就一定要乐善好施？若真是这样，穷人无需劳作便可理直气壮地问商人们要钱，理由便是你有钱为何不分点给我，你们觉得这样合理吗？！”
众人的气焰被风琪这一番话打压的消失殆尽。
“还有那位大伯。”风琪又看向最先说话的中年男子，此时他已经悻悻地低下了头。“你说我不知廉耻，照你的意思，青楼的都是些不知廉耻的女人，那你是否也去过青楼呢？！金都城内数万的百姓，难道就没有人逛过青楼吗？！既然朝廷没有封禁青楼，他们的营生就没有触发律法，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卖艺不卖身的女子，不一样活得风生水起？
“说到底，今天论及的桩桩件件，不过都是‘选择’二字，你不愿苟同的事不做便可，又凭何却质疑旁人的选择？！”
风琪这番话一气呵成，听得众人杵在那里，竟无一人可以反驳。
这时，突然有人鼓掌，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夫人这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鞭辟入里，令郕某茅塞顿开！”楼郕轻摇着他的折扇，赞赏之情溢于言表。
风琪正讶异地楼郕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却见无猜快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