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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婉目光落在青瓷药碗上,面色骤变。
“你想干什么?”她往后退了退。
柳清寒气定神闲地从漆盘上端了药,屏退霞露。
待人走后,他将药递至许诗婉面前,柔声道:“不过一碗补气血的药罢了,姐姐以为是什么?”
许诗婉一愣,倏然想起前日医女说她气血不足这事。
她试着嗅了嗅,发现的确不是堕胎药。
但因为对草药敏感,她喉间涌上一股强烈的呕吐感。
“唔……”许诗婉及时掩住唇。
柳清寒见了不免心疼,手放在背后为她顺气。
“这个小杂种又让你不舒服了?”
闻言,许诗婉顾不上难受,猛地剜他一眼,恨声道:“你说谁是杂种?”
柳清寒冷哼,“姐姐同别的男人怀的孩子,不是杂种是什么?”
“啪!”许诗婉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嘶哑:“不许你侮辱我的孩子。”
柳清寒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一时有些懵。
待反应过来,他气得咬牙切齿,“你竟然为了这个小杂种打我?”
“啪!”许诗婉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再说一句试试?”
柳清寒生生受了两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身形却稳当得很。
手中的药碗纹丝不动,药都没洒出一点儿。
“许诗婉!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柳清寒攥住她手腕,眼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说出的话像在唇齿间碾磨出来似的。
“是你无礼在先!”许诗婉眼神倔强,丝毫不退让。
两人僵持半天,柳清寒倏然泄了气,松开她的手腕。
他搅动药匙,试过温度后方舀了一勺褐色药汤递至她嘴边,温声道:“先吃药。”
许诗婉别开头,一脸抵触。
柳清寒见了哄道:“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叫它……”
许诗婉甩过来一个眼刀后,他忽而住了嘴。
柳清寒摸摸鼻子,又把药往前递了递,“姐姐,喝药罢。”
“我不想喝。”许诗婉依旧抗拒。
柳清寒耐心劝道:“姐姐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沉默良久,许诗婉轻声叹息,抬手去接药匙,“我自己来。”
柳清寒却灵巧避开,不容拒绝地道:“我就要喂姐姐。”
许诗婉看他一眼,终是张了口。
一碗药见底,柳清寒复又眉开眼笑地拉了许诗婉的手道:“姐姐陪我去射箭可好?我有个惊喜想送给姐姐。”
这般讨好的模样,仿佛刚才被打了两巴掌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