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旁的沐泽道:“去,给我断她一只手,拿过来。”
沐泽瞳孔剧震,“陛下。”
“褚玄林,你敢!”卫雪指节泛白,眼睛死死盯着他。
褚玄林轻笑,“你觉得呢?卫雪,我给过你机会的。”
话毕倏然敛了笑意,命令沐泽:“还不快去!”
沐泽看看褚玄林,又看看卫雪,终是抱了拳道:“是。”
他转身之际,卫雪忽而拿过身旁婢女的剑,直指褚玄林,急声道:“让他回来!”
褚玄林下颌紧绷,说不清此刻是愤怒更多还是痛苦更甚。
“你为了她拿剑指着我?”
卫雪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面色未变,只又重复一遍。
“让他回来。”
沐泽见两人针锋相对,心急如焚。
“皇后娘娘,您怎能对陛下持剑相向,快放下。
只要您求求陛下,他不会伤害白梅的。”
卫雪苦笑,“求他?我求得还不够多么?可他呢?一直在逼我。”
她根本不想怀上他的孩子,那意味着要和他永远纠缠不清。
她厌恶他,只想离开他,与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他却步步紧逼,执意要用白梅要挟她,让她有孕。
每日都会要她喝调理身体的药,让太医来把脉。
被逼无奈,她只能出此下策。
难道她不知道也许有诈吗?
她知道,但别无选择。
她要尽快逃离这里,即便今晚不能,也一定要把白梅救出去。
只要白梅不在他手中,她少了掣肘,之后要逃的话也会容易得多。
“我逼你?”褚玄林双目浮现血丝,字字句句似从从齿缝间碾磨而出,“你答应了我,要放下过去,和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
分明是你食言,骗了我!”
“放下过去?”卫雪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信吗?”
褚玄林不由一怔。
“你我之间隔着我父亲、母亲和你父皇的命,它们就像横亘在心里的尖刺,只要一想起来便会痛得鲜血淋漓。
这样,你却还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让我与你缠绵悱恻,生儿育女?
褚玄林,醒醒吧。
我们两人,绝无可能!”
“卫雪!”眼泪上涌,褚玄林目眦欲裂,喉间微哽。
“这两日,你便全是逢场作戏,对我一丝真情也无?”
卫雪眼睫轻颤,几乎立刻答道:“是,我对你曲意逢迎,不过是想让你放松警惕,放了白梅罢了。
但显然你并没有这个打算,既如此,我便只能铤而走险。”
褚玄林气得发抖,眸中翻涌着滔天恨意,“沐泽,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说了,我要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