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拍桌笑道:“胡了!”
书砚哀嚎一声,苦着脸道:“我说少爷啊,您这样放水,我们还怎么玩?”
刀心抱着剑,靠在柱子上,淡淡补刀:“少爷,您再这样,夫人怕是要把咱们的月钱都赢光了。”
许诗婉脸颊微红,伸手在桌下轻轻掐了秦离一把,小声道:“你收敛些……”
秦离正襟危坐,状若无辜地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讨饶的意味:“谨遵夫人之命。”
许诗婉被他撩拨得心尖发颤。
后面秦离依旧放水,手段虽比先前隐晦了不少,却仍叫书砚看得分明。
那故意错过的碰牌时机,那恰到好处的关键牌出手,分明还是存心要让夫人赢个尽兴。
不过事已至此,他选择看破不说破。
少爷愿意宠着夫人,他干嘛要扫兴呢?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
窗外,雪落无声,而屋内笑语融融,暖意如春。
到了子时,许诗婉让书砚几人下去休息,把赢了的钱又退回给他们,还额外添了一些散碎银子。
几人自是千恩万谢。
忽而庭前又起风雪,琼瑶碎玉簌簌而落。
皎皎素雪吻上殷红灯影,分明是清冷之物,却在这夜里显出几分旖旎的艳色来。
秦离与许诗婉将藤椅移至廊前,烫了一壶松醪酒。
许诗婉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接住飘入廊下的雪花,油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子时更漏响过,爆竹惊空。
她仰首望去,见万千火树银花绽于墨色天幕,绚丽至极。
这璀璨光华映在她眼中,更显得那双水眸潋滟生辉。
“秦离。”
她轻唤面前之人的名字,尾音裹着三分酒意。
待秦离抬眸望来,许诗婉执起白玉酒杯,朝他盈盈一敬。
朱唇轻启,嗓音似初融的雪水般清润:
“松醪满斟敬岁新,祝君德业日晖昕。
从今鹏翼抟风起,万里青云足下生。”
说罢,她仰颈饮尽杯中酒。
松醪入喉,初时如烈火灼烧,继而化作融融暖意,自肺腑间缓缓漾开,连带着眼角也泛起浅浅的绯色。
秦离凝望着她眼角那抹醉红,心头蓦地一颤。
他喉结滚了滚,举盏相和,语调里透着些缠绵悱恻。
“雪映红灯照画堂,与卿同守岁寒天。
愿如梁上双栖燕,岁岁春风共画檐。”
两人的祝语如珠玉落进彼此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夜半子时,雪落、灯明,新岁至。
方寸天地间,眼里、心中,唯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