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满面春风地拉着许诗婉从禅房中走出,去往用素斋的地方。
半路上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秦公子,秦夫人,这么巧,你们也来上香吗?”
柳清寒着一袭绯色衣裙,浅笑晏晏,似一朵艳丽的凤凰花。
许诗婉眼中闪过诧异,继而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
秦离原本和煦的面容倏然结了冰,声音中带了几分不耐,“巧不巧的,你自己心里没数?”
柳清寒似是没想到秦离这般直白,脸上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她很快展颜,无辜道:“秦公子的意思是我特意跟着你们来的吗?”
秦离挑眉,意思很明确,你说呢?
柳清寒见状忙看向许诗婉,问:“姐姐也这么认为的?”
许诗婉看她一眼,垂眸不语。
下一刻,她的手被柳清寒握住。
“姐姐,在你心里我便是那般心机深沉之人么?
我今日来这里只是为了给父亲祈福,恰巧碰到你们而已,我真的……没有刻意跟踪你们。
姐姐不信我么?”
许诗婉神色淡漠地抽回手,道:“我家中除了一庶妹外,并无其他妹妹,柳姑娘日后还是不要如此唤我了。”
新酒宴上,她好心替柳清寒解围,她却算计她,想挑拨她与秦离的关系,许诗婉是寒了心的。
这般笑里藏刀之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柳清寒像被刺痛一般,咬唇含泪望着她,唤道:“姐姐……”
许诗婉偏头不去看。
柳清寒垂首,自腰间荷包中取出一枚缀着青色穗子的白玉鱼纹玉佩。
鱼身弯成优美的弧度,鱼鳞与鱼鳍的纹理刻画得细致入微。
阳光下,泛着朦胧的光华,十分漂亮。
望着递到眼前的玉佩,许诗婉微怔,“你这是做什么?”
柳清寒吸了吸鼻子,“那日我不是说要回去取一样东西送与姐姐?便是它。
等我取了东西来,姐姐人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姐姐有事先离开了,第二天便送了帖子邀请姐姐去醉月楼,想趁机将玉佩再给姐姐。
没想到却遭到了姐姐的拒绝。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姐姐对我如此冷淡。
但我对姐姐的心,却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这么一通“姐姐”下来,教许诗婉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来,又听她继续道:“这枚玉佩,是净业庵的师太送予我我的。
我刚出生便被父亲弃之吕洲,是师太悉心将我抚养长大。
她圆寂之时,赠与我一对鱼纹玉佩,让我日后若是遇到知心的人,便将另一半送与他。
我见与姐姐实在投缘,加之危难之际得姐姐相助,在心里已经将姐姐视作我的知心人了。
因此想将这枚玉佩赠与姐姐。
望姐姐能收下,成全我的一片心意。”
许诗婉的视线在鱼纹玉佩上停留一瞬,又落到了柳清寒那张娇艳又可怜的脸上。
思忖片刻,她轻声道:“那日你离开后,我遇到了徐公子,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柳清寒面上似有一瞬的茫然,“徐公子?是徐喻之公子吗?”
许诗婉眼波微动,“嗯。”
“姐姐怕是误会了,家父欣赏徐公子高洁傲岸、淡泊名利的品格,也知道徐公子的母亲喜爱菊花,那日便存了赠予的心思,着人请徐公子到花房中挑选。
听说那日路过花园时,徐公子突然说有事,先去了其他地方,让丫鬟原地稍等,过了许久方回来。
我不知道徐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姐姐面前,但此事绝不是我刻意而为之。
姐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徐公子。”
叙事条理,言辞恳切,让人瞧不出什么破绽来,许诗婉不禁犯了难。
秦离却几不可察地冷哼一声。
默然片刻,柳清寒又道:“姐姐,我不明白,你与徐公子,有什么不能相见的理由吗?”
许诗婉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