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离去了军营。
他本就身体好,得许诗婉照顾,又喝了药,病便好得差不多,只嗓子还有些疼。
李明轩来找他商议练兵之事。
进了营帐,打完招呼,李明轩发现了秦离嘴唇上的伤口,忍不住调侃:“昨日挺激烈啊。”
秦离目露不解,直到李明轩在自己嘴唇上一点,才反应过来。
他执笔的手微颤,面上却是从容淡定,不准备与他谈论和许诗婉的闺房琐事。
李明轩笑了下,又问:“秋闱何时放榜?”
“就这两日了。”
“望你能中个好名次。”
“多谢。”
两人商议过练兵事宜,李明轩离开。
没过多久,一个小兵慌慌张张地跑来,道:“不好了,校尉,李副将他受伤了!”
秦离立马起身,沉声问:“告知将军了吗?”
小兵身体有些发抖,但他努力保持平静道:“已经告知将军,将军派了军医,正在给李副将诊治。”
“他怎会受伤?”
“李副将在校场练兵之时,运送武器的车马刚好经过。
那马不知怎地,突然发狂,朝校场上的士兵冲去。
李副将为了保护他们,先是去扯束马的缰绳,无济于事后一刀插入了马的脖子。
那马拼死挣扎之际,将他甩飞出去,撞上了兵器架。”
秦离听了,面露忧色,“他伤得严重吗?”
“应当不轻,李副将当场便昏迷过去,具体伤情如何,还需等军医的诊治。”
秦离点头,“带我去看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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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妍回将军府见吴姨娘,两人说了半日的体己话。
临走之时,恰好碰到从军营中回来的许正淳。
许诗妍上前见礼,发现他一脸愁容,不禁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许正淳有段时间没见女儿,如今看她回来,脸色稍缓,解释道:“营中有人受了伤,为父有些忧心。”
闻言,许诗妍心头一跳,平静问:“是谁?”
没想到她会刨根问底,许正淳如实道:“你认识的,我的副将,李明轩。”
许诗妍如遭雷击,急急问:“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见她如此慌张,许正淳些惊讶。
许诗婉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头,于是敛了神色,解释道:“李副将救过女儿,又在女儿生病之时送过药材,女儿很是感激,故而关心他的伤情。”
许正淳被说服,点头道:“摔断一条胳膊,撞了头,军医说没伤到要紧处,并没有大碍,但他半天都没有醒过来……”
许诗妍听了,心中一紧,手指深陷掌心。
静默片刻,她问:“女儿能去看看他吗?”
许正淳再次惊讶,望向许诗妍的眼神中带了些审视。
许诗妍低垂眉眼,声音平静无波,“女儿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李副将曾帮助女儿良多,女儿却从未回报过他,如今他受伤,是个机会,请父亲准许。”
“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吧。”
“女儿实在担心,若是不能亲眼看到他无恙,恐怕今夜无法安睡。”
许正淳盯着许诗妍看了良久,没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异样,叹了一口气,道:“稍后我让人带你过去,你先换身衣服。”
军营重地,便是将军的女儿,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随意进出。
许诗妍听了,面露喜色,“多谢父亲,女儿这便去准备。”她快步朝自己从前的闺房走去。
“妍儿。”许正淳突然叫住她。
许诗妍转身,“父亲还有何事?”
许正淳深深看她一眼,道:“记住你的身份。”
闻言,许诗妍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是啊,她如今是二皇子妃,已经没有了关心、照顾他的资格。
但是她想去看看他,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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