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露听了气急,“贱婢!
分明是你陷害小姐,如今竟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褚玄林蹙眉,问霞露:“当时院中是否还有其他人?是否可以作证?”
霞露道:“有两个,都是伺候小姐的丫鬟。”
“既是柳清寒的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柳夫人倏然开口。
“你闭嘴!
太子殿下问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柳大人厉声喝斥她。
柳清寒笑了,语带嘲讽:“我的丫鬟可以诬陷我,却不能为我作证。”
众人心里拿不准她是否无辜,选择沉默。
柳大人面露挣扎,最后还是一言未。
柳清寒视线在众人身上掠过,那些位高权重者,声名显赫者,或是沉默看戏,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怜悯叹息,唯独没有一人肯为她说句话。
如此拙劣的陷害,她却要成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么?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从来如此。
她眼中的失望和恨意如同泼在宣纸上的墨,一点点蔓延开来。
正欲开口之时,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许诗婉起身,朝褚玄林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臣妇有一疑问。”
秦离本来百无聊赖地看戏,见许诗婉站起来,眸中有了些神采。
他右手支颐,左手把玩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许诗婉。
“你说。”
褚玄林抬了下手指。
“是。
今日宴会上,您享用所有吃食酒类之前,必会有人为您查验,包括柳姑娘倒的那杯酒。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姑娘给您下毒,不是自投罗网,过于蠢笨了吗?”
众人这时反应过来,不错,太子用酒之前定会有人为其试毒。
不过因着刚刚太子妃先看出端倪,指了出来,让他们忘了这一茬。
“也许她是刚来褚洲,不懂太子用饭饮酒的规矩,这才肆无忌惮。”
柳夫人忙开口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许诗婉点头,赞同道:“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柳夫人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她道:“那斟酒的酒壶可否让臣妇看一眼?”
柳清寒的眸子渐渐恢复从前秋水般澄澈的模样,她看了许诗婉一眼,脸上似有笑意。
柳夫人瞳孔猛地一震,她视线突然集中到太子面前那只酒壶之上,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此时也在酒壶之上,并未现她的异常。
许诗婉却看得一清二楚。
褚玄林抬手,便有丫鬟将酒壶送至许诗婉那里。
许诗婉接过,将酒壶里里外外都仔细查看、摸索了一遍。
当她的手放至壶柄处时,柳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许诗婉尝试着将壶柄往左一掰,只听“咔嚓”
一声,酒壶内隐约有机关响动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很小,只许诗婉自己能听到,其他人只能看到那壶柄是可以被掰动的。
众人面露惊诧之色,这酒壶中竟然暗藏玄机。
褚玄林明白过来,让人去验毒。
许诗婉知道真相已渐渐浮出水面,接下来不需要自己再插手,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银针黑,显示有毒,满院哗然。
“柳夫人,若我没记错,这酒壶,以及这壶中之酒,都是你准备的?”
太子突然向着柳夫人道。
柳夫人甫一被点名,有些惊慌失措。
“是……是臣妇……不……不是我……”
褚玄林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沉声问:“方才为柳姑娘端酒的那个丫鬟呢?”
那丫鬟听太子叫她,战战兢兢上前,道:“回太子殿下,是……是奴婢。”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雀。”
“好,紫雀。
将你知道的,如实禀来,若有隐瞒,便让你身异处。”
褚玄林说话,已带有储君应有的威慑力。
紫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是。”
“说吧。”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