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锋这般笃定,姜子书不由狐疑,“你为何如此说?”
青锋费力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因为昨晚您把夫人抱在怀里,她是有些抵触的,您在她挣扎之时说……说……”
“我说什么了?”
姜子书提高了声音,语气有些急躁。
青锋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开口,语极快,“您说‘徐璟雯,你现在是我夫人,侍奉我天经地义,我不光今日要睡你,以后日日都要睡你,你别想着拒绝我’。”
说他清醒吧,他对昔日厌恶之人做出反常的亲密之举,说他糊涂吧,他又清楚地知道对方是谁,青锋实在是搞不懂自家主子了。
把话说完他便将头埋在胸前,不一语。
姜子书闻言,恍若遭受晴天霹雳般,瞬间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现在立马去找根柱子碰死自己的冲动。
试问天底下还有这般丢脸的事情吗?
他昨晚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被夺舍了,居然当着青锋的面,对徐璟雯做出了那么离谱的事情,说出了那么离谱的话。
他内心深处明明很讨厌她的,为什么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有那种举动。
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地将这一疑惑说出了口。
青锋听后来了精神,附和道:“属下也很纳闷来着,您明明喜欢的是许大姑娘,却对夫人做出了孟浪之举,实在是……”
没等他说完,姜子书便一个眼刀甩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谁孟浪。”
青锋见状身体一僵,连忙卖乖道:“属下口不择言,洲主莫要怪罪。”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洲主嘴上说心爱许大姑娘,睡起别人来却毫不含糊,实在是言行不一。
但是他绝对说不出这番话的,除非他嫌自己活得太长。
姜子书剜了他一眼,烦躁地摆摆手道:“下去吧。”
“是。”
青锋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
“洲主还有什么吩咐?”
转身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姜子书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挣扎,待他欲仔细再看之时却现只有淡漠,以至于他怀疑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你让人去给徐璟雯送一碗避子汤。”
闻言,青锋愣了下,而后劝道:“洲主如此对待夫人,是否有些不妥?”
“我说什么,你做就是,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把它们用在该用的地方。”
姜子书淡淡开口。
青锋无声叹息,留下一个“是”
字,转身离开。
房门合上的那刻,姜子书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他趴在书桌上,满是悔恨。
原打算为婉儿守身如玉,不成想这么快便同旁人上了榻,偏偏还是那个人。
罢了……罢了……
已经生的事情不可更改,只能及时止损。
一切都是徐璟雯自找的,谁让她大半夜不在自己房中好好待着,偏要来给自己送宵夜,谁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也许生了那样的事情,正中她下怀呢。
她自己送上门来,自己顺势吃一口怎么了?
她居心叵测,她图谋不轨。
所以她被侮辱、喝避子汤都是应该。
歹竹出不了好笋,徐斡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愧疚、要觉得不忍。
姜子书不断说服自己,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一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徐璟雯看到婢女端过来的药,有片刻的恍神。
“这是?”
她疑惑地问道。
“回夫人,这是避子汤,是洲主特意吩咐奴婢送来的。”
婢女面上挂着浅浅的笑,那笑中带了几分嘲讽和轻慢,刺痛了徐璟雯。
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出言讥讽:“姜洲主还真是多此一举,既然不想与我家小姐生孩子,昨晚就该好好把持住自己,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如今该生的都生了,却让人送避子汤来,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叫人不耻。”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我们洲主。”
婢女恼羞成怒。
“既然敢做,就别怕旁人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轻慢我家小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