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个从自己搬进承乾宫便觉得与众不同的太监。
慕容霓裳穿过后园醉心湖上的玲珑桥,只见魏意正在擦试一把古琴,动作轻柔,大概是刚刚打过松香,一阵微风吹来,带着淡淡松香的气味,“你的琴弹得不错!”慕容霓裳坐在椅子里。
“微臣该死,惊扰了娘娘!”魏意单膝跪地的赔罪,其实慕容霓裳知道,他是有意的弹琴吸引自己前来。
“起来说话吧,本宫恕你无罪!”慕容霓裳也是有心想要培植一个自己的心腹之人,“你可知道,适才你弹奏的是何曲目?”
魏意答道:“奴才弹奏的是阮籍的《广陵散》”。
慕容霓裳继续问道:“大号的春光之景,为何弹奏一曲《广陵散》?世人皆知这《广陵散》是阮籍为了抒发怀才不遇的苦闷,难道你也有苦闷之事,还是与阮籍一样,怀才不遇了?”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过是一个被净身的太监,哪里还会有怀才不遇的心境!”
“诶!司马公在《报任安书》中不是说过,‘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坐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俢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更何况这司马公也是被净身之人!”
魏意挑眉看了一眼慕容皇后,再拜身说道:“皇后,微臣净身入宫虽是无奈之举,但身净,心亦净,只求在鸾驾前小心侍奉,愿做娘娘心腹之人,为娘娘排忧解难!”
慕容霓裳并没有在魏意表忠心之后有所回答,半晌后方才说道:“魏意,本宫看得出来,你并非常人,若是不曾造此变故,必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可是身处逆流,应当随之,后宫的凶险不比朝堂之上差几分,所以本宫也需要心腹之人为本宫排忧解难,只是本宫想知道,你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
一个本性云淡风轻之人愿意只身混入泥沼之中,它就一定有缘由和顾及,所以慕容霓裳要看清他手里的筹码,看看自己是否跟得起,要知道魏意进宫是连坐之罪。
“娘娘英明!”魏意跪下身,说道:“奴才有一个堂弟尚且存世,请娘娘庇护!”
“魏氏一脉难道还有后人躲过一劫?”慕容霓裳稍显惊愕。
“的确!”魏意将自己所有的赌注都赌在慕容霓裳的身上,“魏氏一脉的男子除了奴才的堂弟之外,要么远充边疆为奴,要么净身入宫,女子更是全部充入营妓,庆幸的是,奴才的堂弟刚出生未满月,名字尚未入族谱,奶娘抱着她逃出龙城,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孩子总要长大的,不免就会性命难保!”
如今离魏氏一门出事已经四载有余,想必这孩子也该到了到府衙之内入户籍的年纪了,“孩子现在在何处?”
“安庆!”
慕容衣裳心中一盘算,果然是自己能够帮得上的地方,看来魏意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对方的底牌已经亮清了,只剩下筹码了,“本宫凭什么帮你解决此事?”
魏意成竹在胸的说道:“奴才不才,恰巧知道当初太子妃和周德妃合谋陷害知为皇子的那个证人的下落!”
“太子妃身边的小太监?不是已经死了吗?”慕容霓裳很感兴趣的起身问道。
“是那个马夫!收了太子妃和周德妃好处的驯马人,当初太子妃与德妃合谋杀害此人,奴才误打误撞的救了他一命,并且一直留着他在魏家的马棚里做事,奴才的堂弟之所以能够逃到安庆,他也是功不可没!”
“本宫答应你!”慕容霓裳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对方手里的东西她真的是感兴趣至极。
慕容霓裳在魏意口中得到一个重要线索的同时,德妃的那封血书也送到了福寿宫汪太后的手里,看了那白绢上字字泣血的书信,汪太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想得简单,哀家如何能够救得了她脱离苦海!”
“太后的意思是?”
汪太后将那封血书烧毁,说道:“她犯得是谋害皇子的重罪,而且揪住她不放的是慕容皇后,被打入冷宫,这个结果已经是法外开恩,之所以皇上没有处死周谨仪,就是看在他父亲周太傅的面子上,若不是中间联系着一层师徒的情分,想必周谨仪已经被处以极刑,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哀家是救不了她了,谁也救不了她,不过慕容氏想要周谨仪的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