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了!”
慕容霓裳的主意让两个小丫鬟眼前一亮,轻雪当即说道:“奴婢这就差人到空静别苑去收拾一番,然后将随身用的物品都带过去!”
慕容霓裳握着手里的瓷杯心中倒是觉得开心,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虽然是小事情,而且端木玦也应该不会知道,似乎也应该提前询问他,不然岂不是自作主张了,况且昨晚上他都亲自来护国寺了,自己怎么也该去一封信,于是吩咐小奴铺纸研墨。
牛舌形的御墨添了些清水细细的在砚台里画圈打磨,一面是描金的花纹画着二龙纹,为了掩盖墨汁的臭味,在制作的时候向里面加了一些芙蓉花汁,这根墨是几天前拿上来的,所以里面填的是梅花汁,所以掩盖住了臭味,反而花般馥郁,所以宫里的人给这种御墨起了个雅号叫做‘龙香御墨’。
慕容霓裳用小狼毫沾了些墨汁润笔,在洒金的红格信纸上写道:
“六郎:八日之后春节已至,妾身独居护国寺,因饮食、起居诸多不便,唯恐尘世俗礼、荤杂腥气叨扰僧侣清修礼佛,意欲在春节几天暂离护国寺,听闻空静别苑位处护国寺南百二十里,隐与山林泉水之中,临近几处人家烟火,妾身有意前往,望皇上体恤,臣妾必感念君恩。另,春节临近,宫内事务繁杂,宴会诸多,妾身挂念六郎辗转酒肉之中恐伤龙体,妾身不在陛下身侧,自是无法照拂,望陛下爱惜自己,妾身方能安心——冬妹”
落笔后,慕容霓裳觉得还不够情真意浓,便抬手将桌案旁的瓶中花拿了一支出来,将那红梅擦干了水渍,剪了一小段,另赋诗一首,上写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是思君半念君。”写着端木玦字体的是带上红梅一同放进了信封,小心的交给了小奴,吩咐道:“告诉送信的人,路上别把里面的话折坏了!”
……
端木玦天还没亮变早起赶山路回宫上朝,可能是策马之时被冷厉的山风吹了头,下朝后便有些咳嗽、头痛,快过年了也没甚大事,都是请安的折子,端木玦捡了几个要紧的看了之后便躺在**休息了,方太医开了驱寒止咳的苦药汤子,端木玦最是不喜欢吃药,所以吃了之后便龙颜不悦的躺在榻上。
管密得了那从护国寺来的信,赶紧向毓庆宫里间儿送去,站在画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外压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
半晌后,里面的人嗓子有些哑的答了一句,“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护国寺来信了,是皇后娘娘的!”
“拿进来!”管密得了回应赶紧进去,只见端木玦一只胳膊搁在额头上,正闭目养神,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接信的手势,管密连忙双手奉上,自己站在一旁候着。
拆开信封,里面两页纸,还有一小支开的极为红艳的红梅花,清香阵阵,端木玦放在鼻端嗅了几下,仿佛闻见的是慕容霓裳一贯熏染身子的茉莉体香,在展开心细细的读着,一打眼上去是自己的字迹,慕容霓裳已经学的如此的像了,记得在护国寺的书案上,那一摞的纸上都是她练的字,古人常说相思之情倾注笔端,看来她心中的相思意倒是表达的委婉,又到读了那首被慕容霓裳改了最后一句的《遣怀》,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一见龙颜大悦,管密也是松了一口气。
“将这花放置在花瓶中,就放在朕书桌的案头!”
管密小心翼翼的接了,只是一束普通的红梅,御花园里有的是,皇上连赏都不赏,慕容皇后从百里之外送来一朵就是宝贝,管密心里叹了口气,“等等!”端木玦起身,“铺纸研墨,朕要给皇后回信一封!”
“是,老奴这就去!”管密一撩拂尘出了内殿,心里感慨道,皇上向来勤奋,如今是病的都懒得看折子了,这慕容皇后来了一封信,连忙就起来来了精神,想一想当年的汪皇后也不过如此啊!
端木玦沾墨落笔,写道:“冬妹卿卿如晤,空静别苑雅致幽静的确适合安心居住,若是你心仪,便可即刻搬去,除旧之时,朕必当宫内事务繁杂,脱身不开,无法到空静别苑与卿守岁,但心中长为挂念,不敢半分懈怠。另,红梅娇艳欲滴,如若卿之心意,朕已将梅花至于案头,每日欣赏,如同卿每日守候朕身边,昼夜陪伴。”
端木玦将信装进了信封交给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