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不是后宫里那些等着他雨露恩泽的小嫔妃,是他自己生气的,难不成还要她来哄,“公公言重了,轻雪,派几个熟悉山路的小和尚送公公下山,雪天路滑,可别摔了管公公!”
“是!”轻雪系了斗篷出去了,管密道是还愣在慕容霓裳的面前,难道皇上的恩赐,就这么完了,慕容皇后不应该说一些体己或者思念的话?自己回去也好交差啊!
“公公还有事情吗?”慕容霓裳又坐在椅子里拿起了书卷问道。
“额……娘娘没有什么话要转交给陛下?”管密探着头问道。
“本宫不是已经谢过恩了!”慕容霓裳淡然的轻雪不仅让管密跟着心急,也让小奴有些生气,皇后哪能这样子拂了皇上的面子,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做下人的是不敢僭越主子的,就算是心中百转千回也不敢插话,只能在背后劝劝。
“是,奴才告退!”
管密前脚出了门,后脚小奴就压低了嗓子近乎于吼得问道:“娘娘,皇上可是在您面前服了软的,您怎么连句好话都没有,让皇上情何以堪,而且后宫里历来妃嫔怀有身孕,都没有母亲进宫陪侍身边的先例,皇上待您已经是宠冠后宫了!您……您让奴婢说什么好!哪怕是一封信让管密带回去也是好的呀!”
慕容霓裳翻了一页书,上面淡淡的墨香随着翻动好像是更加的馥郁了几分,她眼睛依旧停留在字里行间上,可是红唇微启的说道:“小奴,你听过有个典故叫做欲擒故纵吗?”
小奴是个小丫鬟,虽然跟这慕容霓裳后学了不少的东西,可是这欲擒故纵的典故倒是不甚了解,慕容霓裳再翻了一页书,说道:“当年诸葛丞相意欲北伐谋求疆土充盈,不料当时西南夷酋长孟获率领麾下十万大军侵犯刘蜀之地,诸葛丞相怕孟获成为他北伐的后顾之忧,遂决定亲自率兵迎战孟获,诸葛丞相自然是足智多谋,孟获虽然兵多将良,可是却连续六次被诸葛丞相擒获,但始终不肯信服诸葛丞相的谋略,视之为巧幸,直到第七次孟获被擒,方才对诸葛丞相心服口服,并感激其不杀之恩,再无反意,此后蜀国西南之地安定,六擒六纵,可谓是欲擒故纵,为的就是第七次能够让对方心服于自己。”
“奴婢明白了,想收其心,先纵其心!”小奴天子并不愚钝,而且善于琢磨,这也是慕容霓裳一直耐心教导小奴的缘由,若是这个小丫鬟**出色了,并不亚于自己身边的瑞嬷嬷。
慕容霓裳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
护国寺这边主子丫鬟都安下心了,奉天室这边却是跪了一地的人,端木玦双臂抱胸的坐在龙椅里闭着眼睛脸色阴沉,管密跪在地中央,他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被折了面子自然是弄得人心慌慌,大家心里都明白,皇帝很生气,后果自然严重得很。
“备马,朕要出宫!”端木玦倏尔起身说道,而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黑了。
“陛下……”管密刚要开口劝,说是天色不早了,怕是现在去护国寺,来不及在宫禁前回来,可端木玦已经没有了耐性,手一拍桌子喊道:“快去!违抗圣旨朕斩了你!”
管密连滚带爬的连忙去御马苑向御马监备马,而小玄子则是机灵的将一袭黑色的貂裘斗篷为端木玦穿上,端木玦来不及换一身行头,而且黑色的披风遮住了一身的龙袍,在黑夜里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慕容霓裳她还想怎样!
深夜,雪已停,山风呼啸,策马飞驰之时如同刀割,端木玦率领两百护卫飞奔前往护国寺,不过端木玦**的追云一日千里,身后的护卫根本追不上,只能隔着十几步紧追,端木玦头上的玉冠在冷雨清辉下反射着淡淡的月华,与他此刻冰冷的面容倒是极配,如同刀削斧砍一般俊朗异常,偶尔风呼啸而过扬起端木玦身上厚重的斗篷,就会露出那明晃晃的龙袍来,绣在上面逼真的九天飞龙,似乎真的要脱体而飞。
如此狂奔大概一个多时辰,将两个时辰的路赶完了,端木玦勒住了缰绳,停在了护国寺前,侍卫长朱仝下马近身,端木玦一摆手说道:“不要惊动任何人,你们今晚就在这护国寺周边警戒!”
端木玦将挂在自己的腕上的马鞭捏在手里,大步流星的朝着慕容霓裳的禅房走去,原本整整齐齐的落雪如同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