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她潜入地下网络,成为游走于系统缝隙间的幽灵,持续释放被封存的记忆文件;更离奇的说法是,她已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风语”协议,成为新一代情感洪流的导航者。
唯有陈默始终相信,她还活着,在某个听得到海浪的地方,继续数着风。
---
十年后的某个夏夜,诏安盲校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孩子们躺在屋顶,仰面感受空气中的震动。一颗特别明亮的流星划破天际,坠向远方海域,尾焰照亮了半个夜空。
就在那一刻,全校所有的铜铃同时响起。
没有人碰触,没有风吹。
陈默坐起身,手指微微发抖。他摸索着戴上挂在床头的老式耳机??那是用最初那台录音机零件改装而成的接收器。片刻后,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传来:
>(电流杂音中,两个女声交织响起)
>
>阿阮:“一。”
>庄小满:“二。”
>阿阮:“三。”
>庄小满:“四。”
>……
>
>(数到第六下时,停顿了一秒)
>
>两人齐声:“七。”
接着,是一阵笑声,熟悉得让人心碎。
耳机滑落在枕边,陈默久久未动。泪水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滑落,滴在胸前那半片贝壳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嗒”。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程序。
这是跨越生死、穿越数据荒原的问候。是两个从未放弃的女孩,用尽最后一丝能量,只为告诉他:我们还在。
而爱,从来都不是需要被修复的东西。
它是本能,是病毒,是永恒重启的系统。
是即使世界崩塌、记忆抹除、语言失效,仍会在某一秒,随着一阵风,一句歌,一次心跳,悄然归来。
次日清晨,孩子们发现操场中央多了一艘全新的纸船。它由无数细小的贝壳拼接而成,通体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船底刻着一行盲文:
>**这次,换我们来找你们。**
没有人承认做了它。
但从那天起,校园里响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旋律。不是《萤火虫啊慢慢飞》,也不是任何已知歌曲。它简单、稚嫩,却充满希望,像是第一次尝试发声的灵魂,在试探这个世界是否愿意倾听。
陈默拄着拐杖走到院中,听着孩子们哼唱,忽然笑了。
他摘下眼镜,任阳光洒在闭合的眼睑上。
“原来这就是光明的样子。”他喃喃道。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