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虽未像谣言这么玄乎,但却也是动了木式根基的,再加上商场上对手暗地里的推波助澜,有几个股东却是抽走了股份,穆氏那几年的确像个风雨飘摇中的灯塔,虽是亮着,却一灯如豆,任谁都认为被巨浪打翻十之八九。
就在穆氏大厦将倾的时刻,穆家老大穆道仁精神不振,商场毫无建树,在多方势力逼迫下悠游山水。放白鹿于青崖。穆家老二慕道远委曲求全,被别人利用半路劫杀。损失了好几个大单子和老客户。
就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种你死我亡竞争激烈的商场淘汰赛中。穆家老太太站了出来。凭借着娘家的势力和自己还拿得出手的老皮老脸。硬撑过了那几年。
穆天和上大学时就接过了公司。他从未给我讲过当时小小的肩膀是如何肩负穆氏这个大担子的。细节虽不可考。但从公司上下见到穆天和不敢睥睨噤若寒蝉的表情就可以想象得出。
要想让一头凶猛的狮子臣服,就要比狮子还要凶猛,要想让一群凶猛的狮子应你之派遣,就要用非常之法,夜夜于梦中狞笑。
做了一夜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头脑昏昏沉沉。奶奶和穆天和一坐到了餐桌旁。
早饭很丰盛。南瓜粥,油条小包子。蒸饺。烤面包。还有一小碟儿的爽口小菜。小包子上都点了红。图个吉利。
边吃早餐,奶奶边絮叨着。给小姑和小姨带的礼品。原来牧师的老规矩,初三走娘家。
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东西装了一车。先去的小姑家。姑父美国人在这里并没有亲戚。小姑家人丁也不兴旺,去时仅见到几个跟小姑关系不错的同事和走动比较频繁的邻居。他们也仅是坐坐。见有人来。说了会儿话便都一一离开了。
中午便留在了小姑家吃饭。老规矩小姑父做饭。
从跟小姑姑和小姑父闲聊中。我们知道奶奶并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我们也想象过糟的。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糟糕。
奶奶的五感已退化了十之七八,牙齿全是镶的,小姑父说年前已经去看了好几次。不行了,牙龈萎缩的厉害。镶的牙经常掉。老太太吃一顿饭应该很痛苦。舌头的末梢神经传感失力,基本分不出咸淡。因为经常喝药,嗅觉迟钝。花的香和屎的臭,或许就跟白开水一个味儿了。再加上高血压,血脂稠,半身不遂。老太太的眼睛,耳朵、手和脚,基本都处于门面状态,看着与常人无异,内里……快要报废了。
大过年的竟然谈了个沉重的话题。外来的小姑父比我们还迷信。把大致的情况说说就打住了。最后以长者的身份劝告我们。老太太是个好人。也是个明白人。多回去看看。
是啊。人生本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程。任何事情不都是看一次少一次嘛。
我看看天河。天河再看看我。小姑父看看小姑。小姑再看看我们。
“生个孩儿吧!”说着小姑父绽了个美国西部牛仔迷倒众生的微笑。
“好!”穆天和拉起我的手。明白无疑的握了握。“我们现在正准备着呢!”
“多好的地呀,还准备啥呀!想犁田深耕啊!直接播种不就完事儿了!以前的人怀孩儿像一日三餐,稀松平常,现在的人呢,就像中彩票,不但中奖率低,而且还有可能把彩票弄丢,竹篮打水空欢喜。领了奖呢,也可能天上一个炸雷,一下子就把你劈焦了。所以呀,你们……”小姑父的嘴瓢儿地没边没沿儿了,小姑一个眼神,立马收住。蓝眼珠子眨了眨,对我和天和挑挑眉,神秘地笑笑。
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准备到小姨家去。小姑和小姑父在家无事,也跟着去了。
说起小姨和小姑处亲戚,还有一段趣事呢!
小姨姓景,小姑姓黎,若没有我的父母从中牵线搭桥,两人是绝不会认识的。偶尔在我家见过几面。也绝不会熟悉到逢年过节走动往来的地步。
我不否认。其中有个原因来自于我。来自于我的归属。一夜之间,由众心捧月变成孤家寡人。我的归属,我的教育,我的未来。便在小姑和小姨剑拔弩张的嘴中一点点达成不得不的和解。
我仅是个导火索。他俩的恩怨情仇,最终建立在一次医患事故中。
医患是千百年来难解的难题。扁鹊见蔡桓公是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