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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闻言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仔细算来,皇上虽常来礼和宫,但因她孕晚期不便,两人已许久未曾真正同房。
而皇上,似乎也真的从未踏足过后宫其他妃嫔的处所,竟已素了近一个月之久!
她颔首应下,从未奢求独宠的她面上波澜不惊。
这样的姿态倒是让冯顺祥侧目,只觉得这位瑾贵妃真是令人看不透。
平日里好似多看重皇上,爱重皇上,但到了这种时候,劝说皇上去她人那里,倒也是十分自然,一点也不觉得嫉妒。
翌日,昭衡帝再次来到礼和宫用晚膳。
帝妃二人用过晚膳后,宫人撤去碗碟,奉上清茶。
水仙在这时轻声开口:“皇上,您近日……是否也该去其他姐妹宫中坐坐了?”
她如今协理六宫,劝说皇上雨露均沾也是分内之事。
昭衡帝抬眼看她,挑了挑眉。
水仙垂下眼睫,继续劝道:“后宫姐妹众多,也都需要皇上安抚。”
“皇上总是只留在臣妾这里,时日久了,难免旁人说臣妾恃宠而骄,善妒不容人。”
昭衡帝伸手过来,捏了捏她近来清减了些却依旧滑腻的脸颊,似笑非笑:“是冯顺祥那个老货跟你嚼舌根了?”
水仙见他猜中,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昭衡帝低笑出声,拉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朕就愿意守着你和孩子,心里踏实。旁人如何想,与朕何干?”
水仙知他这是变着法儿地哄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去别处。
她虽然心中无奢望,但眼底还是忍不住泛起浅浅的笑意,柔顺地靠在他肩头:“皇上……”
两人相视而笑,殿内烛火温馨。
随后,昭衡帝今夜还是宿在了礼和宫,虽然碍于水仙的身子并未侍寝,但二人床榻间的温存缱绻,自有一番情意蔓延......
......
距离京城已有百里的野外,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里。
蛛网密布,残垣断壁间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易兴尧穿着一身极不合体的粗布衣衫,脸上沾着尘土,早已没了昔日身为将军的英挺风采。
他低头坐在篝火旁,不住地往山下的方向张望。
易兴尧在等一个人。
终于,庙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车轮碾过荒草的声音。
一辆有些破旧的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破庙门前。
车帘掀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妇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待进了破庙,她摘下风帽,露出一张虽然憔悴不堪,却依旧能看出昔日养尊处优痕迹的脸。
此人正是本该随着易家女眷一同被没入奴籍的易夫人!
她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从那次抄家之灾中逃了出来!
易夫人一见到庙中等候的儿子,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扑上去紧紧抓住易兴尧的手臂。
“兴尧!我的儿!”
“你妹妹……贵春她……她死了!被水仙那个贱人逼死了!你一定要为你妹妹报仇......为我们易家满门报仇啊!”
易兴尧听到妹妹的死讯,眼中掠过一丝痛楚,但随即却被更汹涌的疯狂所覆盖。
“报仇?我当然要报!但我更要杀进皇宫去,把昭衡帝碎尸万段!”
“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即使易兴尧没说“她”是谁,但知子莫若母,易夫人何尝不知他的执念!
易夫人看着儿子这副几乎走火入魔的模样,忍不住气怒攻心。
她怎么也想不到,到了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儿子心心念念的,竟然还是那个祸水!
“你就早日断了心思吧!水仙是我早就给贵春准备的肚子......她活不了多久了!”
易兴尧猛地愣住,似乎没明白母亲的意思:“……什么?”
易夫人恨道:“我有个从南疆逃难来的奶嬷嬷,她最懂这些阴私秘药!贵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