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比试医术?这简直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
姚振山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担架上的病人,脸上的傲气和怒气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医者面对沉疴时的肃穆。
他走到台中央,对着谢冬梅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再没有半分轻蔑。
谢冬梅也走了过去,站定在担架的另一侧。
她对着姚老那边示意,言简意赅:“姚老,您先请。”
这一声‘您先请’,让姚振山微微一愣。
他以为这个女人赢了两局,定会趾高气扬,没想到她竟还守着规矩。
他深深地看了谢冬梅一眼,也不再客气,俯下身去。
他先是轻轻掀开病人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捏开嘴巴,观察舌苔。随即,三根枯瘦的手指搭在了病人手腕的寸口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会场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姚振山那张越来越凝重的脸上。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在病人的脉上反复按压、移动,时而轻柔,时而沉重。
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缓缓地收回手站直了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色比那病患好不了多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退到了一旁,那眼神复杂至极。
该谢冬梅了。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
同样的步骤,望、闻、问、切。
当她的手指搭上病人脉搏的那一刻,神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脉象……
沉、细、涩,若有若无,如游丝一线,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这是真元耗尽,命悬一线的死脉!
她又伸手按了按病人的腹部、胸口几处大穴,指尖传来的,是一片毫无生机的冰凉和僵硬。
病情太过复杂,五脏六腑几乎都已衰竭,互相纠缠,形成了一个死局。
饶是她有两辈子的经验,此刻心里也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