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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懂中医,爱中医,而不是那些只把这当成一个糊口营生的人。
除了老师傅,还有几个半大的小伙子和姑娘,说是想来当学徒,管饭就行。
送走最后一个人,谢冬梅疲惫地往椅子上一靠,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妈,喝口水。”郑思瑶端着一杯温热的搪瓷缸子递过来,走到她身后,伸出小手,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温热的触感传来,谢冬梅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想起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站起身,径直走向药柜。
几十个药斗整齐排列,她拉开其中几个,手指熟练地捻起一味味药材,用戥子精确地称量。
她将药材用牛皮纸包好,折得方方正正。
“老郑。”她回头喊了一声。
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的郑爱国连忙跑了进来,“哎,冬梅,啥事?”
“拿纸笔来。”谢冬梅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郑爱国一看她手里的药包,大概猜到了什么。
谢冬梅让郑爱国写上‘本人周凤君,自愿服用汤药,一切后果自负,与他人无涉’。
*
周凤君家的院门虚掩着。
谢冬梅连门都没敲,推开就走了进去。
周凤君正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双手绞着衣角,听到动静后猛地站了起来。
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班也没心思上,下班后就这么坐着等谢冬梅。
“谢……谢姨。”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脸上血色尽褪。
她想上前去倒水,想请谢冬梅坐下,可谢冬梅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谢冬梅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手是那个方正的药包,一手是叠好的纸和一支钢笔。
“拿着。”
周凤君的目光落在药包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看完,签字。”谢冬梅语气冰冷,让周凤君更紧张了。
周凤君颤抖着手接过东西。
她展开那张纸,她只扫了一眼便拿起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死死攥着那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