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不但能生,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喝我的药,保证你们一个个身子骨比以前还结实,男人下地更有劲,女人怀娃更容易。”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骚动和喜悦。
“真的?谢大夫,您说的是真的?”
“俺的腰杆子总算有救了!”
谢冬梅抬手,往下压了压,嘈杂声瞬间平息。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孔先生一天不抓回来,谁知道他那个害人的网,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她指着村口的方向,那里,警灯依旧在无声地闪烁。
“你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以后还想不想出这个村?还想不想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念书、工作?”
“所以,公安同志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谁敢包庇,谁敢隐瞒,谁就是全村的罪人!到时候别怪我谢冬梅翻脸不认人,我的药,不救没良心的人!”
她这番话软硬兼施又给希望又给威胁,彻底击溃了村民们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谢大夫说得对!俺全听公安同志的!”
“俺要是知道啥,一定说!那姓孔的,就是个畜生!”
*
夜色渐深,祠堂里的临时审讯和村民的笔录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喧嚣散去,只剩下火堆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高建军和江海涛带着大部分警力连夜押送第一批重点犯人回市里,留下一些年轻公安维持秩序。
谢冬梅让郑爱国和郑明礼先去车上歇着,自己则走到了祠堂角落。
冯招娣正安静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眼神怔怔地望着火光。
听到脚步声,女孩抬起头。
火光跳跃,映照着谢冬梅的脸。
她看着眼前的谢冬梅,有些茫然。
这就是……自己的妈妈吗?
那个公安同志口中,策划了整场营救,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女人?
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妈?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荒谬感笼罩了冯招娣。
谢冬梅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女儿那张与自己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却因常年营养不良而显得蜡黄的小脸,两辈子的心酸、愤怒、悔恨齐齐涌上心头。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是去而复返的郑爱国。
他看到这母女俩相对无言的场景,急得满头大汗。
“闺女!”郑爱国大步流星地走到冯招娣面前,指了指谢冬梅的眼尾,又指了指冯招娣的眼尾。
“你看看!你看看这儿!一颗痣!一模一样的位置!错不了的!”
他见冯招娣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急得抓耳挠腮:“我是你爸!亲爸!她是你妈!还有那个……”
他一把将跟过来的郑明礼拽过来,“这是你三哥!郑明礼!我们……我们就是专门来救你的呀!”
郑明礼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看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憨厚地挠了挠头挤出一个笑容:“妹……妹妹。”
冯招娣的目光从郑爱国焦急得通红的脸上,滑到郑明礼局促不安的表情上,最后又落回谢冬梅那双有些期待的眼眸里。
她想起十几个小时前,她是因为看见谢冬梅的身影才将石头奋力砸向玩具房的窗户,砸向那一个未知结果的赌注。
用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谢冬梅身上。
她没想到,赌赢了。
更没想到,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她是为了救自己,才踏进了邹家村这个吃人的虎口。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从未有人为她如此奋不顾身过。
从未有人给过她这般厚重的、滚烫的关爱。
她被爱了。
可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爱。
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和善的公安同志悄悄告诉她:“小同志,你得谢谢你妈妈。今天这个行动,从头到尾都是你妈妈在主导。没有她,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