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邹瀚滨那小子说明天早上10点,邹家村要开坛祈福,让我们乘着这时候进村。”
“开坛祈福?什么玩意儿?”江海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抹了把嘴,满眼的不可思议,“都八六年了!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他们还在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谢冬梅看着他与自己听见时一样震惊的脸道:“不是搞着玩儿的。他们村里的孔先生说被神选中的人能包治百病还能保佑生儿子。”
“混账东西!这哪里是祈福,这分明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那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
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脸色越来越沉。
“这下麻烦了。”江海涛停下脚步,“难度不是升级,是直接翻了几番。看样子孔先生在村里人的心里位置真与神明无二,咱们要是想进去抓人救人,就等于是跟全村的村民对着干!他们会跟我们拼命的!别说咱们队里这点人,就算把全市的公安都调过去,也未必能按住拼命的村民!”
他转头看向谢冬梅,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谢大姐,这事儿你不能再掺和了。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重新制定方案。”
“重新制定?怎么制定?等你们制定出方案,黄花菜都凉了。江队长,机会就这一次。”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老太太去冒险!”江海涛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你以为那是去赶集?那是狼窝!我们可以安排警方人员去帮你救女儿。”
“不行,我的女儿只有我能认得出,而且正因为我是个老太太,他们才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再说,我这次进去打的可是豹哥的名号。邹家村那帮地头蛇,想动我也得先掂量掂量豹哥的分量。”
“豹哥?”江海涛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死死地盯着谢冬梅,眼神里的审视和警惕几乎要化为实质,“谢冬梅同志,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会跟陈豹扯上关系?”
陈豹,道上人称‘豹哥’。
四年前公安费了老大劲才掌握证据将他抓了,在抓捕过程中搞瘸了他一条腿。
可陈豹的二把手把所有事都扛了,陈豹只蹲了三年,一年前刚放出来。
出狱后看着是安分守己,但江海涛心里门儿清,那家伙的根就没断,背地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只是他们一直抓不到切实的证据。
谢冬梅迎着江海涛锐利的目光,坦然自若地笑了笑:“江队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中医大夫,良好市民。前阵子凑巧,救了朋友父亲的命,那位朋友为了谢我,才把豹哥这层关系借给我用用。”
“朋友?”江海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对,朋友。”谢冬梅语气笃定,“我那位朋友不希望跟你们警方有任何牵扯,他不会来警局,也不会做任何笔录。这一点,希望江队长你能理解。”
江海涛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他当然知道谢冬梅嘴里的朋友是谁,谢冬梅在市里名下有套四合院,四合院之前是陈老名下的。
陈砚君是陈老的小儿子,吊儿郎当。
陈老虽然退下来了,话语权不如当年,可他的大儿子和一手提拔起来的徒弟,如今可都是省里说得上话的人物。
这次市里这么看重这事情第一是事太大,第二是省里的命令,要求快准狠的打击犯罪。
省里的消息,不出意外就是陈老递过去的。
江海涛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拉开椅子坐下,身体靠在椅背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谢冬梅。
“谢大姐,陈豹不是善茬,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我心里有数。而且我本来就没与陈豹有牵扯。”
江海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管找没找到招娣,一到约定的时间,必须马上撤退!我们的便衣同志会找机会找邹家村犯罪证据,还有犯罪窝点,同时也会保证你和你朋友的人生安全。”
谢冬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吧,江队长,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
江海涛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