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兜里掏了掏,递给了谢冬梅一张路线图,上面标注好了乱石堆的位置。
谢冬梅的眼睛骤然一亮,接过那张手画的路线图。
“后山?乱石堆?”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这条路,就是咱们的活路!”
这条路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所有人的命。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谢冬梅的脑子里已经飞速盘算起来,“我得马上把这个情况同步给公安那边,让他们提前做好布控。”
一听到公安两字,陈砚君刚松弛下来的肩膀又瞬间绷紧了,脸上那股子不自在的神色再次浮现,他闷着头,狠狠嘬了一口烟,没说话。
这头犟驴,还得顺着毛捋。
她忽然往后一靠,换上了一副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砚君,那眼神,活像丈母娘在挑女婿。
半晌,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砚君啊,说真的,”谢冬梅的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或者家里有个与你年纪相仿的闺女,说啥也得让你给我当女婿。”
“噗——咳咳咳!”
陈砚君一口浓烟呛在喉咙里,呛得他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外头偷听的板寸头几个,也是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刀疤哥……当女婿?这老太太说话也太猛了!
“谢……谢大夫,您快别拿我开涮了。”陈砚君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张脸上写满了窘迫和手足无措,那道狰狞的刀疤都显得有几分滑稽,“我这号人,哪里能结婚,这不是耽误人姑娘吗?”
“怎么耽误?”谢冬梅一本正经地掰着指头数落,“你看你,有情有义,办事利索,脑子还活泛。市局那帮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这案子早破了。有你在,我这心里头,比旁边跟了一队警察都踏实。”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实实在在地拍进了陈砚君的心坎里。
他一个在道上混的,听惯了奉承和畏惧,却从没听过这样带点家常的夸赞,尤其还是从他敬重的谢冬梅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