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苟的男人出现在窗口,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和居高临下的威严:“妈!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不知道的还以为菜市场搬到家门口了!”
林致福长得确实不差,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也白净,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俊俏后生。
当年郑湘文被誉为供销社的一枝花,两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可如今,郑湘文被常年的家务和委屈磋磨得失了光彩,林致福却像是被岁月精心打磨过,越发显得体面光鲜。
他快步从楼上下来,一出门就直奔郑爱国和谢冬梅,脸上瞬间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孝顺。
“爸,妈,您二老怎么来了?快,快屋里请,外面风大。”他热情地要去搀扶郑爱国,又对谢冬梅点头哈腰,“妈,您消消气,都是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啊!”
他这种人,天生就擅长伪装,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误会?”郑明成抱着喇叭,嗤笑一声,“我姐这脸都快被打成猪头了,你管这叫误会?”
林致福像是才看到郑湘文脸上的伤,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湘文!你……你太冲动了?!”
他话锋一转,对着谢冬梅和郑爱国叫起了撞天屈:“爸,妈,您二老是不知道啊!昨天在百货大楼,那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女人和孩子,是我们单位新来局长的爱人和公子!局长临时有会,特意嘱咐我,让我务必陪好嫂子和小侄子,帮着拎拎东西,这是政治任务啊!”
他捶着胸口,一脸的委屈,“我哪知道湘文她看见了,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又哭又闹,指着人家局长夫人就骂!我当时都快吓懵了!那可是我顶头上司的家眷啊!我怕她把人得罪死了,这才迫不得已,想让她冷静一下……”